第二天一大早,朱孔陽三人洗漱一番,就要離開醉虹樓。剛走到門口,發現那位新東主竟然也在門口。
“沒想到東主也在,昨天的河豚魚膾真是太好吃了,多謝東主了。”朱孔陽三人昨天受了她的招待,自然要上前去道聲謝。
“朱公子,不要客氣,昨天的事情是小蝶不對,我已經責罰她了,請你不要跟她計較,有時間常來。”
“一定,一定,東主請留步。”
“沒事,我送送朱公子。”
剛走出醉虹樓不遠,朱孔陽就聽見旁邊有人指指點點地議論:“那個書生就是昨天做人生若隻如初見的秀才。”
“怪不得,這醉虹樓的新東主可不是一般人,知府大人前來道賀她都沒出麵,沒想到竟然送這秀才出門,原來是做人生若隻如初見的那個書生啊!”
“我聽說這醉虹樓的新東主叫林芳菲,乃是東廠提督的幹孫女呢!”
“莫談朝中事,莫談朝中事!”
哄的一聲,聚攏的人群頃刻間走的幹幹淨淨。
林芳菲,朱孔陽在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哈哈!原來這新東主叫林芳菲啊!果然是個很好聽的名字。還是東廠提督的幹孫女,是不是真的?”許握瑜很是好奇的問道。
“這名字是出自宋朝大家沈括的《夢溪筆談》,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能不好聽嗎?快走了,沒聽見嗎?莫談朝中事,這和咱沒關係。”朱孔陽說了許握瑜一句,繼續往前走。
“二弟、三弟,你們先出城吧!我回家看看我那婆娘和兒子,和他們商量下搬出城的事情。”
“大哥,還商量什麼,你在八裏堡那老宅子,我們幫你拾到拾到,就搬過去了吧!昨天我們不是說好了嗎?”許握瑜對著馬俊雄說道。
“是啊!大哥,盡快搬吧!這次雖然官司打贏了,但是找咱麻煩的是曲勇,保不齊他還會生事的,到了村了我們也好多個照應。”
“那好吧!我今天就搬。”
“好的,大哥,我和虎子去家裏趕輛驢車來裝東西,你先去收拾東西。”
朱孔陽幫馬俊雄收拾屋子、搬家,忙活了大半天。在他家裏喝了酒,天黑了才回家,一進門就發現雲娘有些不對。
他看見雲娘坐在炕頭,不斷地抽噎著,還在用手帕擦著眼淚。
“雲娘,你怎麼了,誰欺負你了。”朱孔陽湊上前去關切的問道。
雲娘扭過頭去不理他,低聲的說道:“陽哥,你是不是嫌棄我,是個小門小戶出身,配不上你個秀才公子。”
“啊!怎麼會?這從何說起啊!”朱孔陽聽雲娘這麼一說,當時酒意就醒了。
“虎子說你們昨天在醉虹樓過的夜。”雲娘很是幽怨的說道。
朱孔陽心說許握瑜你個笨蛋,這種事你到處說什麼,這真是黃泥掉褲襠裏,不是屎也說不清了。
“雲娘,虎子跟你詳細說了嗎?不是你想的那樣子。”朱孔陽連忙解釋道。
“說了,他說你和醉虹樓的女東主關係很好,你給她做詩,她還送你們到門口。”雲娘轉過頭來,盯著朱孔陽說道。
朱孔陽的心都要滴血了,這許握瑜真是害人不淺,話怎麼能這麼說啊!這簡直就是挑撥離間啊。
朱孔陽坐上炕邊,用力的扳過雲娘的肩膀。隻見雲娘的臉上有兩道明顯的淚痕,一雙大眼睛都哭腫了。朱孔陽不由得一陣心疼,他緊緊地把雲娘摟進了懷裏。
朱孔陽在雲娘的耳邊輕聲的哄道:“雲娘,還記得那晚在院子裏,我跟你說的,山無陵,天地合,乃敢與君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