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香欣慰地笑了。喃喃道:玲玲還有爸爸。玲玲,媽媽已經盡力了。
收拾停當,連香和奧數離去。
當連香懷抱著玲玲坐上飛機的時候,玲玲還仿佛在夢中,睜著好奇的大眼道:“媽媽,我們去哪裏啊?”
況池和連香對視,連香輕摸著玲玲的小辮子道:“去姥爺家啊,那裏你會交到很多很多好朋友的……”
數月後的一天,況池玲玲在院中除草,除草機發出規律的“哢嚓哢嚓”聲。
一個男人敲了敲院門,凝視著他們。
玲玲抬頭,尖叫:“叔叔!”
況池抬頭,眼睛有些花,早晨的陽光帶著絲絲霧氣,他看清楚了來人的樣貌。
是衣冠楚楚的廖澤。數月未見,清瘦了許多許多。
到底是老派的老人,心底善良柔軟,不忍心大聲嗬斥,將遠道來的客人拒之門外,於是站起,拉開了院門。
廖澤看著況池,道:“叔叔,我,我來找連香。她在嗎?”
此時,玲玲已經抱住了他的腿!
況池看到玲玲對廖澤的依賴,一陣心酸,更加心軟道:“先進屋坐吧。”
家中的仆人倒了花茶放在廖澤麵前。廖澤誠懇地看著老人。
況池長長一歎,道:“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原因,突然冷落了她。但是她確實很傷心,這件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我這個女兒喜歡強撐,初到這裏的日子,她強顏歡笑,白天像沒事人一般,可是到了夜晚,她總是躲在院中的角落裏哭泣。有的時候,仆人清早起來。看到她坐在晨露裏,發著呆……對她我很擔心,但是她卻不願意我提起過去,所以我們家的每個人也都默契地不再提。上個月,她似乎好了些,就去了她之前早就申請好的學校,開始攻讀醫科。每周回來一次,看玲玲。到時玲玲小孩子,沒心沒肺很快就交了很多朋友,學了一口不帶口音的英語。這個月,說是要考試,就不能按時回來了。”
廖澤聽著,神情凝重,帶著內疚和熱切的思念。
然後他開口懇求道:“叔叔,能把她的住址給我嗎?”
況池一歎,攤攤手,道:“如果你是父親,你遇到這樣的事會怎麼做,女兒好不容易開始有了恢複的跡象,卻又要……”
況池拒絕地有禮有節。
廖澤低眉,明了況池的意思。於是艱難地起身道:“那,那我就在這裏等她回來。”
況池一頓,苦笑,道:“這回,你是真的嗎?我隻有一個女兒。”
老人的話聽起來是那麼地無助和令人心酸。
廖澤不敢再說話,掏出一個玩具遞給玲玲,道:“寶貝,我走了。”
玲玲立刻哭了起來。
廖澤難過地走出院門。消失在了晨霧中。
況池拿起電話,撥通了連香的手機,道:“他找來了。”
連香正在實驗室裏做著實驗,她的眉頭一擰,口氣卻平靜地很:“一切都過去了。”
第二天,當廖澤再度出現在院前時,卻發現院子外掛著一個出售的牌子。一個晚上,人去樓空!他忘了。況池也是個富翁,他的住所不止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