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即使你千辛萬苦地找到她,她的表情會凍得你連連後退,不敢靠近。

這次若不是自己遇險,他們怎麼會峰回路轉?

過了很久很久,地上滿布煙頭,廖澤撥通了連香的手機,艱難道:“今晚我有應酬,晚點回來,你和玲玲不必等我了。”

連香淡笑:“好,你去忙。”

掛上電話,玲玲瞪著大眼道:“叔叔呢?”

連香撫愛著女兒的頭,道:“叔叔工作忙,媽媽陪你玩好嗎?”

玲玲嘟起嘴道:“不,你不好玩,叔叔好玩些。”

此時的廖澤的臉部線條僵硬,站起,拿起外衣,走了出去。

進入地下室,來到車前,猛然看向今早遇到沈萍的地方,想起她就那樣站在那裏輕輕地對自己說:“我回來了。”

就好像她從未離開過。

他怔怔地看著地麵,借著燈光連退幾步,那裏,那裏,有一灘暗紅的血跡!

他抱住頭,閉緊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搖著頭,那個精神抖擻,鬥誌昂揚的女人,卻病入了膏肓。那灘血雖然經過處理,但是那印跡還在……

保安室外,廖澤敲了敲門,保安一看到廖澤,便騰地站起,讓進了他。

廖澤神情嚴肅,灰冷啟聲:“給我調出今早的錄像。”

廖澤看著鏡頭,眼睛如被針刺,女人在他轉身的一瞬間,倒在了地上。

接著,手按下腹部,痛苦地縮成了一團。口中湧出了鮮血。

隻幾秒,她那曼妙的秀發就被柔躪地蓬亂不堪,地上的塵土沾滿她秀美的臉龐……接著就是聞風而來的保安將她抱了起來。

清潔工阿姨,哆嗦地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一大灘血,手上的掃把和撮箕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廖澤仰頭,掩飾失態,然後站起,走了出去。

保安們麵麵相覷,吐了吐舌頭。

廖澤啟動汽車,和助手通了電話,朝著醫院而去。

虛弱的沈萍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和以往靚麗的形象相去甚遠。

忽然,她的眼睛睜了開來,這麼多年,她依然熟悉他的腳步聲。無論何時響起,她都可以判斷得出來。

在經曆了千回百轉之後,她才知道,自己始終愛的,心心念念著的,還是他。從未改變過。

那年的任性使得她悔恨不已。

如果,她不恐婚,做了這個好男人的新娘,她也許不會得這樣的絕症,而是做他背後的女人,甜蜜平凡卻滿足。

忽然,腳步聲停止了。她緊張地屏息,他不來看自己了嗎?他要轉身了嗎?去到那個女人身邊了嗎?

此時此刻,沈萍對連香充滿了羨慕。好羨慕好羨慕那個平凡的女人。

現在的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去恨連香,折磨提醒連香,她所剩的力氣已經不多了。她隻想用這有限的力氣思念他!

廖澤停在了病房外,手上攥著車鑰匙,那鋼製的鑰匙幾乎嵌入了手掌中,他卻感覺不到痛。

他在做什麼?他一旦步入這間病房,等待他的又將是什麼?

轉身走吧,可是,那一大灘血跡卻闖入了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