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男人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有些猶豫地瞥了一眼女人,然後接起,簡短地撂話:“我在開車,回頭給你電話。”
雖然話語簡短,連香還是冷得一顫。
進了家門,連香看到了保姆放在茶幾上的女兒畫作。
男人看了一眼,不置可否,不知怎的,連香也不知哪裏來的勇氣,也許是最後一次問他吧,就算丟臉又如何?
“你還記得對女兒的承諾嗎?今天你說過要去看她畫畫的。”
男人的身體一僵,即使沒有回轉也能感覺到他濃鬱的厭煩,他道:“你們女人就是矯情,如果男人們都像你們這樣,那社會不要進步了!然後頭也不回地上了樓去,邊走邊道:”我累了。休息一下,一會還要出去。“
然後邊盯著手機,邊上了樓。手機上的短信正是盛夏時節,還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是我們認識一周年的紀念日。”而他對連香的耐心已經步入了寒冬。
連香失神地看著這個男人,原來自己就是那個在他眼裏不思進取耽誤社會發展的人!
回轉身,卻看到保姆手裏拿著衣物怔在那裏,連香連忙道:“本來就打擾了你休息,你還洗什麼衣服?”
保姆咬了咬牙,輕聲地辯解道:“太太,以後衣服都由我來洗吧,你看你,不同顏色的衣服又攪在了一起,都染色了。而且放在洗衣機裏幾個小時了。卻不記得拿出來。”保姆說著,難過地看了看連香灰白的臉。
連香一頓,才知道自己真地越來越糊塗,越來越似行屍走肉了。那麼熱愛生活的自己就這樣變得一塌糊塗。
看著麵容僵硬的連香,保姆暗自一歎,然後倒了一杯熱騰騰的水遞了過來,然後道:“太太,喝一點,暖一暖吧。”
心已涼透的連香捧著易碎的玻璃杯,點了點頭。
很快,男人就衝了下來。動作輕盈仿佛歲月不曾碾過。連香被他那一身亞麻的白衣怔住,這麼浪漫的顏色,他要去哪?
“你去哪?”
連香眼睛未抬,問出了口。
不是她想要刻意低眉,而是,他的眼神,她已經無法承受。
男人頓住腳步,沒有內疚,沒有解釋道:“問這些幹什麼?”
連香看著這個渾身都寫滿不耐煩的男人,緩緩站起,勇敢地對上這個理直氣壯的男人道:“既然不愛了,就分手吧。”
男人身體一僵,顯然這不符合他的價值觀,有資格放手的好像是自己吧?怎麼會是她?一個月薪才幾千塊的女人?
但是很快,男人就恢複了鎮定。
他挑起眉道:“別亂想,我隻是去應酬。”
連香猛然跳起,挺起瘦弱的身體,攔在男人的麵前目光炯炯的道:“我和你說:我們分手吧,你沒聽見嗎?”
男人倒退一步,這才開始意識到女人是認真的,他整理了一下情緒,聲音明顯變得緩和道:“無論如何,沒有人能代替你,這個家的女主人永遠是你。”
這明顯的妥協,被保姆聽了出來。她連忙衝了過來。捅了捅這個將要崩潰的不識相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