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片片打落在淺答應的身上和臉上,肩膀上已經積了雪,並不是很好的綢緞此刻都濕了。臉上的粉黛也被雪弄花了,清秀的麵容此刻顯得狼狽不堪。
蘇晴走去過忙道,“快起來,這冰天雪地的跪在這怎麼成。”
淺答應卻怯怯不敢起身,弱弱的回道,“荔貴人在裏麵,姬妾不敢。”
“什麼?她在你屋子裏,卻讓你在這跪著?”,蘇晴不可思議的問道。
淺答應懦懦的點了點頭,臉上更是難堪。
蘇晴不由覺得荔貴人的確過分了,再怎麼欺負人,也總不能讓淺答應在冰天雪地裏跪著,她反而在淺答應的屋子裏坐著。
蘇晴瞥了一眼眼前的屋子,言道,“本嬪既然來了,就是幫你的,起來吧。”
“多謝汐貴嬪娘娘。”,有了蘇晴這句話,淺答應方才敢起身,跪的太久,扶著翠容的手臂勉強起來,膝蓋處的衣褲已經濕透了。
蘇晴上了台階,便進了秋水居,這裏自是不必她的漪瀾殿奢華,小小的屋子一進門就看到了荔貴人。此刻她正悠哉的坐在椅子上,閑情雅致的嗑著瓜子,瓜子皮扔了一地。
蘇晴更是來氣,穩著情緒的言了句,“秋水居的瓜子可合荔貴人的胃口?”
荔貴人聞聲轉頭,看到蘇晴的時候,臉色微微一變,再看站在蘇晴身後的淺答應,便知蘇晴是來給淺答應解圍的,一時臉色更加難看,出於規矩,荔貴人起身施禮道,“姬妾參見汐貴嬪。”
蘇晴抬步上前,言道,“這大冷天的,是什麼風把荔貴人給吹來了。”
荔貴人直起腰身,臉上一陣憤憤不平,但還算語氣平和的說道,“淺答應弄壞了姬妾的暖手爐,那可是陛下賞賜的,淺答應賠不起,姬妾便責罰了她,有何錯?”
蘇晴看著荔貴人倔強的樣子,臉色一冷,“但也得掌握分寸,你打了她的侍女也就罷了,但也不至於讓淺答應在外麵跪著吧?外麵下著雪,你也忍心?”
荔貴人不屑的白了淺答應一眼,“姬妾也沒想罰她,是她賠不起姬妾才罰的。”
蘇晴眉目凜冽的回道,“她都賠給你銀子了,你還想怎麼樣?”
荔貴人卻趾高氣揚的蠻橫道,“那可是陛下賞賜給姬妾的,豈是幾個銀子就能補償的?姬妾讓淺答應去求陛下再賞姬妾一個,淺答應她求不來怪得了誰?”
蘇晴意識到這是荔貴人刻意欺淩淺答應了,頓時冷哼一笑,“荔貴人話說得容易,可就憑淺答應哪有本事求陛下再賞你一個?”
荔貴人聽這話,反而姿態優容的回道,“既然淺答應沒這個本事,那就由汐貴嬪娘娘幫幫忙吧,您不就是來給淺答應解圍的麼,若是您能求陛下賞賜姬妾一個暖手爐,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姬妾便不計較了。”
這口氣果真是猖狂,她荔貴人底蘇晴兩級,居然也敢這麼說話,想來是仗著有皇後娘娘撐腰了。
蘇晴眉頭一緊,“這麼說,荔貴人是必須要讓陛下再賞賜一個才能了事?”
荔貴人額頭一揚,“沒錯。”
蘇晴見荔貴人這樣子反而笑了,笑得帶了些譏諷,“荔貴人未免也太過刁難人了,陛下忙於國政抽不開身,哪裏會管這等小事。再者說了,荔貴人總不能因為自己求不來,就讓別人來做吧。”
荔貴人臉色一冷,直接口無遮攔道,“你是再說姬妾不得寵嗎?”
蘇晴笑得帶了幾分得意,“不然呢?連陛下賞賜的暖手爐摔壞了就這樣珍惜,若是得寵,哪裏會在意一個暖手爐。”
荔貴人最在意榮寵,此刻生了氣,“汐貴嬪有什麼資格嘲諷姬妾?您不僅不得寵,陛下還討厭您呢。您別忘了,姬妾侍寢的那天晚上,是您在養心殿外侍奉上夜,姬妾能有這殊榮,也是有福。”
蘇晴當即臉色一沉,她就算再能忍,也忍不了他人這般嘲諷,況且還是低她兩級的貴人,“不過一介貴人,居然敢對本嬪如此出言不遜,怎也是出自名門旺府,如此沒有家教真是沒規矩。”
“你說誰沒家教?”,荔貴人當即就駁斥了一句。
蘇晴也不甘示弱,“本嬪就是在說你,你能怎樣?”
荔貴人氣的深吸一口氣,緊了緊拳頭,瞬時嚷道,“你別以為你是貴嬪之位姬妾就怕你!嘲諷姬妾不得寵,你不也一樣?姬妾責罰淺答應關你何事,你又何必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