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晴故作糊塗的回道,“皇後娘娘這話讓嬪妾聽的糊塗,嬪妾何時忘恩於皇後娘娘了?”

皇後臉色一緊,冷道,“太後昨日如何待本宮你也瞧見了,而且本宮也聽人說了,是你在太後麵前提及焱妃的事情,太後才去的長信宮,你當本宮沒親眼看見就不知道嗎?”

麵對皇後的逼問,蘇晴從容不驚,從梨花木椅上起身,已表嚴肅,回道,“此事的確是嬪妾的過失,但嬪妾並無忤逆皇後娘娘的意思,皇後娘娘位高權重是六宮之主,嬪妾哪裏有這麼大的膽子。”

這話倒是讓皇後信任幾分,在她眼裏,蘇晴一介貴嬪,的確不敢。

蘇晴見皇後之瞧著她不說話,便又道,“皇後娘娘神通,也應知曉嬪妾是托太後才入的宮。那日太後傳嬪妾去福壽宮喝茶,閑聊前幾日侍寢之事,嬪妾初入宮廷,並不知皇後娘娘與太後關係不睦,怎知太後聽聞此事就要動身去長信宮,嬪妾哪裏攔得住。等見到太後昨日待皇後娘娘刻薄,方才知自己失了分寸,可這種事也不好來跟皇後娘娘解釋。”

皇後看著蘇晴半帶委屈的臉色,麵容便緩了下來,想著蘇晴雖有幾分伶俐聰慧,但處世之道卻甚是淺陋。皇後再一想蘇晴是初入後宮,對後宮複雜的人際關係也是不分明,能做出這樣的事許也是蘇晴無意。皇後要的就是蘇晴這樣的人,頭腦不蠢笨,卻對為人處世很是單純,這樣她才好利用。

如此,皇後臉色緩了下來,但也沒露笑,隻道了句,“現在知道本宮和太後不睦了吧?”

蘇晴裝樣子乖巧的點了點頭,“知道了。”

皇後裝作不專心的撫了撫腕間的玉鐲,語氣卻很是認真的說道,“本宮最厭惡的就是牆頭草。”

蘇晴瞧了瞧皇後帶著威嚴的麵容,腦子一轉,回了句,“嬪妾自知皇後待嬪妾不薄,嬪妾定是感激不盡,可嬪妾畢竟是太後帶入後宮的,在太後麵前嬪妾也不敢造次。”

皇後頓時眉頭一緊,顯出幾分不悅來,蘇晴立馬接了下話,“但嬪妾還是願意跟隨皇後娘娘左右,太後那邊,嬪妾就表麵做做樣子就是,皇後娘娘也願意在太後身邊有個人盯著吧。”

重點還是這後話,皇後神色果然隨之動容,靜謐幾秒,終於露出了笑容,“本宮就知道你是識大體的人。”

蘇晴趕忙接著皇後的話嘮,“那是當然,太後已年過半百,皇後卻姿韻正盛,嬪妾自然跟隨皇後娘娘。”

這話討喜,引得皇後越發滿意,唇畔笑意微揚,“本宮的確沒看錯你,既然如此,倒是本宮冤枉你了。”

蘇晴不在意的回道,“這也不怪皇後娘娘,是嬪妾辦事不利,讓皇後娘娘多心了。”

皇後立馬回了句,“別站著了,坐吧。”

蘇晴應了一聲,落身坐下,和皇後又聊了幾句,到了午膳之時,蘇晴方才離開。

待回了漪瀾殿,琉璃擔憂的問道,“主子真打算給皇後當太後身邊的做細?此事非同小可,主子慎思啊。”

蘇晴清冷一笑,“你真當你家小姐那麼傻嗎?不過都是逢場作戲,我自有我的目的。”

這話讓琉璃聽得糊塗,蹙眉問道,“小姐是什麼目的?”

蘇晴靠在軟墊上,幽幽開口,“本宮要讓皇後和太後反目,將後宮這潭水攪渾了,本宮才好辦事。”

琉璃不明白,蘇晴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隻要好好的做皇帝身邊的寵妃,來日飛黃騰達便是。

琉璃勸了句,“主子可千萬當心,太後和皇後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蘇晴抬眼,瞧向琉璃,問道,“你覺得我是省油的燈嗎?”

琉璃頓了一下,言道,“主子也是聰慧,但畢竟位份不及太後和皇後權貴,奴婢怕主子吃虧。”

蘇晴臉色一沉,“虧我吃的夠多了,這輩子我隻有贏,不會再輸了。”

琉璃還是聽不明白,但身為奴婢該說的都說了,便也不再多語。

到了晚上,太後就將宮裏居住的妃嬪住所都搜了,如今宮裏的妃嬪不過十個,加上太後委派的人手眾多,一天足夠了。皇後一直沒有出麵,一是不想再見太後碰一鼻子灰,二是任憑太後去查,反正這案子難判,她倒是想把這燙手山芋給推出去,至少在尹星宇麵前也好交代,此事太後全權接管,任何結果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