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1)

身著白衣藍繡邊的男子俯身輕輕跪於女子身側,低頭,皓齒輕咬著下唇,眼神中流露著些許期待和無奈。

“這就是你做出的決定?”女子含淚看著眼前的男子,蹲下身顫著身體扶起他:“如果這是你的決定和要求,我一定滿足你。”

“佩琳,現在我明白了,想和你在一起的確是意想天開;一品大員之女又怎會對我這麼個凡夫俗子……”

“你還想說什麼就盡管說吧,以後也不會再見麵了。”

無論以前是多麼地相愛現在對她而言已然毫無意義,突然想起了哥哥常說的那句話:寧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可相信費嘉齊那張破嘴。

“希望你以後過得幸福。”

女子看了看眼前這個自己曾經深愛的男子,迎著風撐著眼簾用力不眨眼,悲痛、苦惱從胸口漫溢出來,委屈的淚水在眼眶裏轉,瑟瑟抖動的睫毛像在水中浸泡過一樣,緊緊咬著的嘴唇也滲出一縷血痕,從容不迫地看向身旁的男子,聲音顫著:“我上官佩琳沒有你在身邊也一樣會過得很好。”

男子默然點著頭:“我相信,有你這番許諾我可以放心地離開了。”

“放心?怎麼你會有不放心的時候?”女子不屑地吐出這幾個字,潸然淚下。

“佩琳……。”

女子喚醒自己身上原有的傲骨,冷言相向:““佩琳”這兩個字似乎很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希望費兄再莫提及。”

費嘉齊驚訝地瞅著眼前的女子,心中憤憤不平:女人真的是善變的嗎?就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劃清界線嗎?

“該說的話已經說清楚了,我也該回府了;費兄請自便。”沒有再理會費嘉齊還說些什麼,上官佩琳雙眼含淚隻是冷漠的向他告別,不敢看向他的冷漠的眼,心已碎成千片。.

情感的糾集,無奈的心傷。心像是被一把鈍了的銼刀殘忍地割開,悲痛從傷口流出,撒落一地憂傷,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好像全世界的蛇膽都在自己肚子中翻騰。

上官佩琳漫不經心地在城街閑誑,沉淪在與他念念不忘的日子裏,邁著快步似乎在宣泄著什麼,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口,沿著人流一路向東走……

“小姐請留步。”一隻男人的手從空中飄浮至眼前。

此時上官佩琳抬頭卻見三位年歲二十左右的男子阻於眼前,阻她的男子正位處另外兩男子的身前,高挑秀雅的身材,冰冷孤傲的眼睛仿佛沒有焦距,深黯的眼底充滿了平靜,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耳鑽發出幽藍的光芒。俊美的不得不使人暗暗驚歎,他的身邊圍繞著一股冰涼的氣息。

而他身後的一個男人低垂著眼臉,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裏,修長而優美的手指若行雲流水般舞弄著琴弦,長長的睫毛在那心型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人隨音而動,偶爾抬起的頭,讓人呼吸一緊,好一張翩若驚鴻的臉!隻是那雙眼中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不知不覺間人已經被吸引,與音與人,一同沉醉。

另一個男人則是一身慘綠羅衣,頭發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琉璃。慘綠少年的臉如桃杏,姿態閑雅,尚餘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

上官佩琳冷眼旁觀,絲毫沒有猶豫就向前猛推那男子:“黃昏渡,斷愁腸,離人無數,人生路,歡笑悲歌,終是殊途。”

“女子無才便是德,如此說來,小姐必是名門閨秀。”男子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見過的千金小姐雖不算太多但也並不少,隻是眼前這女子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