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鏡南脫出險境,心頭也是盆盆亂跳,與林躍並騎行了好一陣,才漸漸平靜下來。想起騎士的強悍,他仍心有餘悸,明鎮王朝普通騎兵的戰鬥力遠遜於騎士。
林躍一直低著頭,突然道:“阿南,看得出憶靈她喜歡你。”
“是嗎?我也挺喜歡她的。”雲鏡南故作輕鬆。
林躍強作笑顏道:“她那樣的女孩,誰見了不愛?”他在馬上拍拍雲鏡南的肩膀,道:“除了她父親和皇太後,沒有人能叫她阿靈的。你很有魅力,我心服口服。這是真心話,我從來不騙朋友的。”
雲鏡南有些感動,他心裏其實想說“我和她是不可能的”,但若說出來,反而會讓林躍覺得褻瀆了憶靈公主。
林躍一夾馬腹,馳到雲鏡南馬前,凝視他道:“但是,如果你有一天辜負了公主,我林躍發誓要殺了你。”話畢猛抽一鞭,向伯爵府而去。
雲鏡南此時的心情,就如同他自己做的濃湯,什麼味都有。他苦笑著搖搖頭,緩緩跟上。
回到伯爵府中,林如心尚未回來,林躍已回房。雲鏡南參加了一場騎士賽,有些疲乏,便也回房休息,順便將臂上咬痕包紮一下。
“主人!”
“阿南!”
德德和水裳鑽進房來。
德德開心地道:“主人,你現在可是真正的子爵了,我們要發達了。”
水裳卻沒有德德那麼高興。
雲鏡南心下明白,對水裳正色道:“水裳,我答應的事,一定會辦到。”順手將她柔軟小手握住,揩了點油。
水裳用力點了點,感激地反握住雲鏡南的手。
“唉喲!”
“怎麼了?”
“水裳,放手,你抓到傷口上了!”
“對不起,阿南。現在怎麼辦?我去拿繃帶。”
“不用了,聽說神族女孩的唾液可以治。”
“撲撲”,水裳嘟嘴就吐。
“水裳,住口!不是這樣吐上去的!”雲鏡南無奈地看著一手香沫。
自騎士賽上,皇太後當場策封雲鏡南爵位,犁師的《晉爵法》便等同於被皇室默許了。鷹派政治勢力占了上風。
以兩位公爵為首的鴿派不甘服輸,通過各種途徑反擊。
按《晉爵法》的原意,是要給所有人得到爵位的希望,並以此配合新人頭稅,一誘一逼,從而保證戰時兵員。
“想想吧,那些鄉巴佬剛從牛棚裏出來,抖抖身上的牛糞,便和我們一起參加雞尾酒會。”
“是啊,昨天我剛鞭撻過的奴隸,明天搖身一變成了享有初夜權的領主,這誰受得了?”
頑固的鴿派反對力量不可小視,經過一場針鋒相對的鬥爭,《晉爵法》被打折了。
奴隸被攔在晉爵權利之外,騎士賽勝者晉爵的製度也被修改,比賽的次數減少,可享受晉爵的名次被提高。戰功成為平民晉爵的主要途徑。
當然,國家財政的現狀隻能供給各種宴會和修建園林,絕沒有餘錢去打戰。“沒有錢打戰,《晉爵法》也不過是一紙空文罷了。”
林躍自騎士賽後,與雲鏡南的交談漸少。倒是林如心對雲鏡南讚賞有加,饒是如此,雲鏡南總是有些不自在——特別是憶靈公主來找他的時候。
“皇帝陛下召見!”正在此時,宮中的一次傳喚改變了雲鏡南暫時無所事事的生活。
雲鏡南匆匆忙忙地穿上子爵的服飾,隨內侍入宮。雖然不知道傳喚所為何事,但畢竟是第一次接觸到蘭頓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
“我在王朝都未受過這種禮遇呢!”雲鏡南憤憤地想。
接見地竟不是禦書房,而是後宮。
慈祥的皇太後端坐在上,她身邊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皮膚白晰,一臉稚氣,長相伶俐可愛,應該就是現在的蘭頓王。
雲鏡南行禮完畢,垂首等候皇太後發話。
“莫南子爵,你在騎士賽上的卓越表現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不但如此,海心鑽戒之事也表現了你對國家的忠誠。”皇太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