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就這樣吧。”喘了口氣,易儀很是無奈地扯了扯連衣裙的裙角。
白蓮花的花紋,清新自然。這件裙子壓箱底很久了,不,確切來說,易儀的裙子很少,連衣裙就更少了。她基本上宅在家裏寫文的時間比較多,就算出門,也隻是在外麵加件外套的工夫罷了。
按照往常,大概她會有心思換上襯衫穿上超短褲或者中褲,不過今天狀態不好,換裙子自然是比較利索的。
“耳目一新。”藍林毫不吝嗇地誇獎著。
“我還真是謝謝你了。說說吧,外麵是怎麼回事?”易儀歎了口氣,膽戰心驚地問著。
“是這樣的啦。平時你不是都會和我一起去嗎?雖然鄭翔昨天有生氣,但是我今天早上打電話過去問他,他說我還是可以過去,隻要我調整好了就行。我不想給大家添麻煩,這項作品我也想早點完成,說實話,我現在都開始有點期待了呢。”藍林笑了笑,繼續說道,“但是你一直沒聯係我,我打了好幾個電話你也沒接。所以我出門的時候又給鄭翔打了個電話,要了你家編輯大人的,讓她幫忙聯係你。她聯係不上,就又回頭來告訴我。我沒辦法啊,想著反正你之前留了一串鑰匙在我這兒的,我就跟他們說了一聲,準備到你家來找你……”
“等等,既然是你來找我,他們怎麼會在這兒?”易儀自認為不是瞎子,剛才她出去一晃眼那麼多人把她的小客廳都擠滿了!
“都擔心你唄,所以就都來了。我剛把你安頓好,他們就都上門了,都是一起來的。”藍林解釋著。
易儀無奈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心裏又不斷地焦躁。昨天她為什麼會喝酒,她記得很清楚。即便,她一點都不願意想起來。
“反正他們一路過來也不耽誤事兒,就是擔心你是不是不舒服。怎麼樣?還好吧。”藍林的笑容裏好像隱藏著什麼。
易儀看得出來,她想問,不過,出於尊重什麼都沒有說出口而已。這一點,易儀自己感到無地自容。藍林什麼事情都告訴了她,她卻連這麼重要的事情都不願意說。
兩人之間微微的沉默顯得氣氛凝重,大概是察覺到時間過去很久還沒看到她們出來,身為在場剩下的唯一女性,左瑾苒在左右兩個大男人的圍攻下,隻好過來詢問情況。
隨著敲門聲響起,易儀趕忙拉著藍林往外走,生怕在這個時候藍林再問些什麼讓她難以回答的問題來。
一方麵,她不願意把自己的傷疤揭開,她是個自私的女人;另一方麵,藍林現在因為自己的事情就已經焦頭爛額了,再攤上她的事兒,豈不是要死去活來嗎?
“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打開門,易儀難得的拘謹著說道。不單單是語言上的,連表情、動作,都步步謹慎。
“沒……沒事……”左瑾苒被她的樣子嚇壞了,雖然說不出來是哪裏不對勁,可就是覺得,易儀像換了個人一樣。
其實,之前左瑾苒和易儀也沒有見過幾次麵,除了每次的簽名售書兩個人會一起出現以外,平日裏都是QQ上或者打電話討論點事兒,不會提出見麵。要不是最近藍林和鄭翔的事情在,易儀覺得她們的關係還會像以前那樣。
“宿醉的滋味不好受吧?”鄭翔半開著玩笑說道,似乎回到了平時易儀認識的那個他。
縱然易儀不想再和與左壬有關的人接觸,可是關係到藍林,她也沒辦法不管。
“我也沒喝多……阿嚏……”易儀話說到一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連忙把手捂著。
藍林輕車熟路地給她拿了紙巾,易儀取過來把手擦幹淨,揉了揉鼻子。
“我去幫你倒水,你等等。”藍林說完,往飲水機那邊走過去。
易儀也不慌不忙地走到櫃子旁邊,打開抽屜拿出小藥箱,找著感冒藥。兩個人的默契程度不言而喻。
“小感冒就不要吃藥了,不然以後病更不容易好,還是多喝熱水吧。”左壬站在一旁看著,見易儀拿藥,便開口提醒道。
這點道理易儀是懂得,如果今天換一個人來提醒她,說不定她就聽了,偏偏是左壬開的口,因為心裏麵不太舒服,她對他平白無故地也就多了幾分抵觸情緒。
“我不願意一直病著,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說完,易儀接過藍林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和著藥咽了下去。
她絲毫沒有注意到,那道專注的目光在她說完那句話以後變得深邃迷離。
這樣的拒絕一般人看起來絕沒什麼,可在左壬眼裏,這種拒絕卻顯得十分要命。就像是開車的時候,他明明很專注,卻還是要吃罰單一樣。也許這個比喻是不確切的,但難受的心情大同小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