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烈女怕郎纏,這是我娘子(2 / 3)

我將其遞給了書生,“小小謝禮不成敬意,還望兄台莫要嫌棄。”

書生的半邊臉被打得腫了起來,另外半邊臉滿是抓痕,隱隱泛著一抹青色,整張臉又紅又腫又青,看著好不滑稽。

但在這張滑稽的臉上,我還是看到了他些許緊張,他用手在衣上抹了幾下,才敢伸手將我的盒子給接過,道:“不用多禮,我幫你是應該的。”

他看著我,緊張的有些口吃了起來:“你、你等一下,我、我也有禮還給你。”

書生話一說完,就趕緊轉身跑到原來他坐著的位子上,從椅子上拿起了自己的行囊,往裏翻了一會兒,忽然發出了一聲大叫——

“糟了,我的盤纏全被人給偷了!”

我眉頭輕蹙,快步走到書生旁邊,就看到了書生被塞滿稻草的行囊,將稻草給拿了出來,行囊裏一片空空如也。

還真是——

被偷的連渣都不剩了……

我開口道:“你是為了幫助我所以才導致行囊被偷,你放心,你一共損失了多少銀子,我都會賠的。”

書生搖了搖頭,沒有轉頭看我,而是歎氣道:“行囊被偷是我隻顧著打架沒有去看管,這不關你的事,兄台你無需自責。”

我沒在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了夜皇,夜皇會意,慢吞吞地走了過來,從懷裏掏出了一疊銀票放在了桌上,用茶盞給壓著。

看著那些銀票的厚度,估摸著也有幾百兩了。

書生的穿著打扮看著並不是家境殷實的,幾百兩銀子肯定是夠得。

我輕聲開口:“這些不是給兄台的賠償,而是給兄台的救助,我觀兄台眉宇不凡,猶如文曲星下凡,這次進京趕考一定能夠高中。兄台若是高中,可不要忘了兄弟我。”

換了另外一種方式開口,書生果然接受了我的銀兩,把銀票放在了行囊裏直接背著上路。

這是聰明的做法,畢竟他才剛剛打了王逑,王逑再不濟也是縣官表侄,怕夜長夢多被人報複上門,還是趕緊跑路為妙。

說來也是奇怪,直到書生走的時候,我們兩人都沒有提起各自的名字。

隻是讓我沒想到的是,到了晚上,我又一次看見了那位書生,還是在……我的房門口看見的。

此時外麵正下著瓢潑大雨,這一場大雨來的異常突然,一個驚雷驟然響起,緊接著就是滾滾而來的雨水。

我的身子一遇冷就會泛癢,因為下雨的緣故導致夜間溫度有些低,便打算去找掌櫃拿多一床被子。

一推開門,我就看見那位書生渾身濕漉漉的,非常可憐地蹲在我的房門口。

這模樣,第一時間讓我想起了可憐無助的大犬,如果他的身後有條尾巴的話,那一定是耷拉著的……

我這般想著,忍不住笑了笑,問道:“你怎麼會在這裏,還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

聽到我的聲音,書生趕緊站了起來轉身看著我,神情間有些急促:“我、我……”

支吾了好半晌,他才細若蚊蟻道:“我的盤纏被人給偷了,剛趕回來就遇上了一場大雨。”

我眼神一凝,上下掃了他一眼,懷疑他是否別有用心。

隻是書生的表情太過誠懇,渾身濕漉漉的連衣服上還能滴下水來,我在心底輕聲歎了口氣,抬手撫了撫額,“你跟我來。”

去到一樓讓掌櫃給我的房間去送上一床被子,我帶著書生去了澡房讓他先沐浴,又給他置辦了一套衣服。

買衣服的時候,別人看向我的目光都有些驚奇,最後拿著衣服離開時,賣衣服的娘子還跟我道:“你和你的夫君感情真好,我的夫君就絕對不允許我穿著男裝出去。”

我扯了扯嘴角,沒有說話。

來到了掌櫃那邊,我又替書生開了一間房間,掌櫃看著我的目光有些古怪,不過他什麼也沒問,就給我遞了一個牌子。

拿著牌子去了澡房,我在心裏尋思著,怎麼自己那麼像是在養麵首?

打開澡房的門,耳邊就傳來了一聲驚呼,抬頭一掃,就看見書生赤裸的身體。

我輕咳了幾聲,低垂著頭將手中的衣服和牌子給扔了出去,剛才想東西想的太過出神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打開了門。

“這是新衣服,我給你開了一間房子,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議。”話一說完,我就立刻轉身離開,臉微微有些紅。

雖然我叫自己別多想,但還是會忍不住想起之前看到的畫麵,別說,看著挺瘦弱的一個人,其實身材還挺有料的……

我伸手放在臉邊作扇風狀,媚煙啊媚煙,淡定啊,別剛假死出來就放飛自我了啊……

雖然我出來後的誌向可是要閱盡天下美男,咳咳,但也不是這麼一個猴急法。

回到了屋子裏,就看見夜皇正坐在我床上,聽到了我開門的動靜立刻抬頭看過來,目光一片晦澀深沉,在朦朧燭火的照耀下有種鋒芒畢露那般銳利。

刺的我眼睛一時之間疼了起來。

我眨了眨眼睛,再次看過去,夜皇已經低下了頭,從我的床上跳了下來,“我回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

我輕聲道:“出去跟掌櫃要了一床被子,你要不要多要一床,夜裏涼,在地上睡濕氣重。”

夜皇還小,我不放心讓他自己一個人睡一間房,在說我願意可能夜皇也不願意,我們便同住一間屋子。

但到底男女有別,不能因為他年齡還小就同睡。

我本來想著自己睡地板打地鋪的,沒想晚上一降臨,夜皇就自己打地鋪了,不管我如何說都不肯改變初衷,無奈之下我就隨他去了。

夜皇眼眸微閃,“不需要,我體熱,一床被子睡得剛剛好。”

我點了點頭,留著一盞小燈便躺在了床上入睡,也不知過了多久,半夢半醒間我似是看到了床幔外站著一個身材高挑的人。

我心重重一跳,那個人的體型跟夏侯冽非常相似!

睡意一下子被急促的心跳給弄沒了,顧不上頭暈,我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拉開帷幔。

暖橙的燭光之下是一片空無,隻有夜皇背對著我的身影,我隱隱還聽到他輕微打呼的聲音。

我垂了垂頭,手放在腿邊握了又鬆鬆了又握,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感覺,隻是覺得眼眶有些酸澀。

才剛逃出來,我就開始想那個臭流氓了……

我深呼吸了幾口氣,我一點都不想記掛著他……大壞蛋,臭流氓!

剛想躺在床上繼續休息,身體忽然傳來一股不適感,我輕手輕腳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想要去外麵上茅廁。

結果一推開門,我立刻被躺在房門上的人給嚇了一跳!

我當即退後了好幾步,還以為那人是什麼刺客。

呼吸剛緩,我才發現原來那個人影是書生。

書生本來身子靠在門上,我一推開門,他的身子就跟著被推倒在地上。

他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用那睡眼惺忪的雙眼看著我,打了一個哈欠。

我無語地看著他:“你怎麼睡在這裏,我不是給你開了一間房嗎?”

書生似是清醒了過來,伸手摸了摸腦袋,微微低下了頭道:“房子被我退回去了,你已經幫我太多了,不用在為我破費了。”

他從懷裏掏出了幾個銅板,抬起頭目光晶亮地看著我:“這是房費,我花了好大功夫才從掌櫃手裏磨到了全部退費。”

我微微蹙了蹙眉,“你該不會是為了還我這幾個銅板,就特意蹲守在我房門口吧?”

書生先是點了點頭,後來又搖了搖頭。

我盯著他,臉上一片探究,難道因為自己的一時心軟,所以我被一個演技很好的無賴給盯上了?

可看書生這個樣子,又不太像……

憑他的相貌,隻要願意,肯定有許多女子願意倒貼銀子給他,訛詐這門生意風險挺大的,他沒理由走上這條道啊。

我眉頭一擰,越來越想不明白了。

耳邊傳來書生微微羞澀的話語,瞬間將我給雷的外焦裏嫩。

“我來這裏,一是為了還銅板,二是因為——”書生話語一頓,“娘子,夫妻之間並沒有分房睡的習慣啊。”

我眼睛一瞪,臉上閃過一抹不解:“夫妻?你指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