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是a市的交通高峰期,司機謹慎的駕駛著莫漠外形低調卻價值不菲的邁巴赫,莫漠看著車窗外川流的車輛行人,握緊了手中的木盒。
車子平穩地駛進了莫家大宅的大門,這是一座低調大氣的中式宅院,光華深沉的木質建築不高聳不宣揚,卻自有一番年華沉澱後的寂靜美好,前後院微型亭台假山有致分布在草坪花圃間,花花草草被李叔悉心照料的很好,在這樣嚴寒的冬季都一點不顯得死氣沉沉,暗綠雪白中還盛開著點點微紅,生機勃勃,風景如畫。
車子平穩的穿過前院花圃,停在宅門前,司機打開車門,小跑著到後車門恭敬地為莫漠打開車門,莫漠緩緩抬腿,跨下車,微微對司機點點頭致謝。
李叔已經等候在宅門前了,看到莫漠轉眼向他看來,微微彎腰,直起身子後便邁著沉穩的步伐來到莫漠身後,躬身取出她尚在車內的提包,然後直起腰對莫漠露出關切的笑容。
“李叔……謝謝你”莫漠看著無微不至照顧她的老人,輕輕開口。
“這是什麼話,這是我應該做的,小姐,快進去吧。”李叔欣慰的笑了,又再次彎下腰去檢查車裏是否有什麼遺留的東西。
莫漠轉過頭不再說話,邁開腿向著宅門走去,宅門前有一級石階,花崗岩的石階沒有磨平,突出了它自然漂亮的紋理色彩。
而就在莫漠剛抬腿單腳踏上石階的瞬間,她眼前猛然一黑,全身無力的同時感覺世界天昏地暗,她身子一軟便向著側邊倒去,緊握著木盒的那隻白皙嫩滑的小手重重的磕上粗糙的花崗岩石階,擦劃出一道道細長的傷口,細細的血珠從傷口一點點滋出,沿著手指順著引力流去,染上了木盒。
李叔剛回過頭便看到莫漠向左側倒去的畫麵,他嚇得心髒猛然一跳,鬆開手裏的包向前大跨出幾步想去扶住莫漠,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了,他措手不及,在他慌忙跑到莫漠身邊的時候,看到的是暈倒在地上,臉色蒼白緊閉著雙眼的莫漠。、
李叔急的紅了雙眼,半跪在莫漠身前,轉過頭對著愣在車前的司機大聲喊道:“還愣著幹什麼,快來幫忙!”
年輕的司機這才回過神,急忙跑上前來按照李叔的指示小心翼翼的把莫漠抱起來,往宅子裏跑去。
沒有人看到的是,就在莫漠的血染上木盒的那一刻,木盒上光華流轉,人型浮雕上漾起點點微光,又慢慢地滲進了木盒內部,滲透進了那一塊粗糙暗沉的吊墜裏。
那塊原來暗淡的吊墜微微一亮,卻又猛然暗了下去,恢複了原來的樣子。
第二天早晨,天已經大亮了,但天空卻灰沉沉一片,一點點微光透進精雕細刻的木製窗沿,照在莫漠的寂靜昏暗房間裏。
感覺意識一點點回籠,莫漠從一片空白中掙紮著醒來,眼瞼微微顫抖,濃密的長睫如蝶翼般飛舞,她緩緩睜開雙眼,就著昏暗的光線,入眼是潔白的紗帳,中式複古大氣的懸頂大燈和木質古色的天花板,還有正掛在床頭的吊瓶,裏麵的液體正通過軟管一點點流入她的身體。
這是她的房間。
莫漠微微動動手指,感覺著手上微微不適的異物感,身體的疲憊似乎有所緩解,但仍然是疲軟的。
突然,床頭櫃上傳來細微的聲音,莫漠側頭一瞥,櫃子上的美國短毛貓莫斯卡正支起後腿準備站起身來,雪白柔順的毛發緊緊貼著它線條優美肌肉有力的身軀,它細長漂亮的尾巴微微一甩,觸到了床頭櫃上放置的那個精美的小木盒,發出‘啪’輕輕的一聲脆響。
它見莫漠轉頭向它看來,一下子停住了身形,一人一貓默默對視,空氣微微凝固。
半晌,莫漠閉上眼睛,又轉回頭去,她的腦袋昏沉,沒有精力去追究莫斯卡是怎麼溜進自己房間。
莫斯卡見莫漠轉過頭去,這才放鬆身體,它微微側頭,似乎是想了想,又輕輕收回後腿,重新趴下了身,肉粉可愛的耳朵一顫,圓溜透亮如水晶般的大眼直直的盯住莫漠線條優美白皙的側臉。
這樣深情的凝視讓莫漠有些難以入眠,她似乎能真切的感受到莫斯卡眼中透露出的擔憂。‘哢吱’一聲響起,莫斯卡嚇了一跳,很快的站起身子,把目光移向房門。
莫漠也睜開眼,看向輕手輕腳一手端著餐盤,一手打開門的李叔。
李叔小心的關上門,小姐向來睡的淺,他不想打擾小姐安眠,卻又擔心小姐從昨日傍晚回來就沒有進食,傷胃。懷著這樣糾結的心情轉過頭,卻看見小姐已經醒來,正睜著漂亮的眼睛看著自己。
“小姐,您感覺如何,有沒有好些了?”李叔疾步走來,放心的笑了,看到小姐安然醒來,他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不少。
“恩。”莫漠對著李叔微微一笑。
“那就好,昨天您突然暈過去,可嚇壞我了,小姐,就算是為了莫老先生和莫氏,您也要保重身體啊!”李叔輕輕一歎,托著餐盤繞到床的另一側,想把餐盤放在床頭櫃上。
卻正好瞥見莫斯卡從櫃子上輕盈一躍而下,飛快的躲進櫃子後麵。李叔訝異的睜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