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鬆了口氣,像是耗盡了全身力氣一樣癱倒在床上。納西莎和她那愚蠢的妹妹貝拉剛剛離開。他強打精神召喚了自己的守護神,讓它去告訴鄧布利多自己已經和納西莎定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他看著銀色的牝鹿消失,不禁想起了那個一直微笑的紅發女子,這或許是他這輩子唯一明亮的回憶了吧。他深深地歎口氣,現在不是迷失在回憶裏的時候,眼下有太多要操心的事了。他絲毫不懷疑自己是這場戰爭最悲慘的失敗者,如果黑魔王贏了,他絕不會苟活在這個奪取莉莉生命的魔鬼手下;如果是波特贏了…好吧,考慮到鄧布利多布置給自己的任務,波特會很樂意送自己下地域的。
突然一隻銀色的鳳凰出現在蜘蛛巷裏這個灰暗的房間,“霍格沃茨,現在。”斯內普懶洋洋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對房間理的暗門施了個加強咒,彼得還住在裏麵呢。他不擔心彼得膽敢泄露發生在這房間裏的任何一件事,但要確保彼得沒有機會逃跑。拿上魔藥,他用飛路粉到了校長辦公室。
看到鄧布利多似乎比以前更疲憊,斯內普不由得皺了皺眉,但他一言不發地把魔藥放在校長麵前,默默地等他開口。
“要來塊檸檬雪糕嗎?”
斯內普惱怒地瞪了鄧布利多一眼,這個老人不合時宜的開場白總是能刺激到他,想到剛剛定下的牢不可破咒語,他更傾向於嚴肅的討論,而不是古怪的麻瓜甜點。
“我認為你做得很好,好到不需要我發表任何評論了。”鄧不利多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謝謝你為我做的魔藥,西弗勒斯,沒有你,我們的計劃一定無法完成。”
斯內普煩躁地在座位裏動了動,他恨這個老人把自己和他逼到這種地步,他更恨的是這個偉大的巫師生命快到盡頭而他本人甚至不在乎。
“今天叫你來,西弗勒斯,是有另一個任務要交給你。”
“真難得。”西弗勒斯諷刺地冷笑。
鄧不利多顯然選擇無視斯內普的反應,“我希望你可以再次進行一項課外輔導,一對一的。”繼續無視斯內普開始危險地抽動的臉,鄧不利多平靜地說,“我明白你的私人時間十分寶貴而且你有許多要操心的事,但是我希望你了解這件事對哈利來說非常重要。”
斯內普腦中閃過一幅幅去年的畫麵:波特從來不願屈尊好好練習大腦封閉術;波特看見年少的自己一個人呆在黑暗的房間裏;波特闖進自己的記憶看見自己被詹姆?波特戲弄,還有叫莉莉泥巴種…他猛地閉上眼睛,幹巴巴地說:“我還以為你已經明白了我不可能教會波特任何事情。”
“我想我們都沒有異議大腦封閉術是一場災難。”鄧不利多的聲音異常冰冷,這種冰冷的威懾力迫使斯內普睜開了眼睛,“我相信你也清楚地看到了這災難的後果,因此我希望你可以摒棄你所有的厭惡,並且發自內心地了解這種輔導的重要性。”
在心裏深深地歎了口氣,並努力忽視油然而生的內疚感,斯內普草草地點了點頭,同時痛苦地想象著再次和波特相處的樣子。
“不過這次有所不同的是,”鄧不利多的聲音已經不再冰冷,反而帶著笑意,斯內普有點驚訝地抬頭看他,發現校長正在自得其樂地咬著雪糕,“這次你要教的,不是哈利。”
斯內普揚起一根眉毛,納悶地盯著鄧不利多,越來越煩躁地發現老人似乎很享受讓他出乎意料了,斯內普恨不得把他嘴裏的檸檬雪糕變成比比多味豆。
“你要教的是格蘭傑小姐。”
斯內普的眉毛成功地消失在頭發裏,他幾乎要站了起來,格蘭傑?就是那個老是粘著波特的丫頭?那個令人無法忍耐的萬事通?那個頭發像小獅子一樣的女生?
“我想你明白,西弗勒斯,哈利麵對的挑戰是前所未有的,而他隻是個未成年的巫師,他需要得到所有能得到的支持。我依然需要你作為伏地魔那邊的間諜,所以你不能光明正大地幫他。因此,我需要你把能教的—不管是魔藥還是防禦咒—都教給格蘭傑小姐。”
斯內普已經恢複了平時鎮定的樣子,隻是麵無表情地看著鄧不利多,等他繼續解釋。
“你明白,”鄧不利多稍頓了頓就繼續說道,“格蘭傑小姐是位天賦極高的年輕女士,我不得不說,極其罕見。而且我相信她對知識的渴望會勝過對你的害怕或厭惡,更何況我知道她會盡一切力量來幫助哈利。我情願我能親自教她,但是今年我也有些課外輔導要做。”
“和波特?”斯內普敏銳地問,沒有意識到自己對波特的關注。
“也許吧。”鄧不利多一如往常地含糊其詞,引得斯內普氣憤地輕輕搖頭,“不管怎樣,我想你也該看到在過去幾年中格蘭傑小姐是怎樣幫助哈利的,不得不說的是,很多情況下她起了關鍵作用,哈利需要她,西弗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