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曾經心有所屬,即使他現在琵琶別抱,你依然愛得義無反顧,這世上竟有你這麼傻的人。”
沒有憤怒,沒有譴責,隻是雲淡風輕的感歎,方紅燕任由淚水肆意狂流,臉色更白,仿佛透明一般,水汽彌漫的眼裏盛滿內疚與後悔。
“是我的錯,全是我一個人的錯,對不起,銀雪,你要怪,就怪我吧,別怪他,其實,他心裏很苦!”方紅燕朝銀雪鞠了一個90度的躬,然後轉身迅速的跑開。
“紅燕!紅燕!”那個淒涼的身影迅速的隱入十字街的人群,任由銀雪在後麵怎麼呼喚都不回頭。
“這是哪跟哪啊?”百思不得其解的銀雪,困惑的望著川流不息的人群,喃喃自語,想不清楚方紅燕為什麼要如此鄭重的向自己道歉,也不明白那個人為什麼見到自己會如此的激動?然而越想頭越頭,決定不再為難自己,用力甩甩頭,想甩開這些惱人的紛擾。
“碰!”就在此時,銀雪碰到了一堵牆,精美的五官皺到了一起,揉揉幾乎撞扁的鼻子,抬頭一看,還來不及發出聲音,這堵高大的‘人牆‘就驚呼出聲:
“嫂夫人!”黝黑的臉上是中了500萬大獎的驚喜。
“你?怎麼在這?”銀雪左看右看,發現隻有一人,蘇元浚的拜把子兄弟吳仁風。縱然不是在國外,不也應該在深圳嗎?
“到這裏出差!老三呢?他不是說帶你看病了嗎?怎麼丟你一個人在這?你身體好了沒?”吳仁風興奮的問出一連串問號,眼睛更像探照燈一樣四處掃視,要是找到那個借口攜妻看病就隻下令不幹活的兄弟,就不必左右為難了。
“我跟他絕交了,不知道他現在在哪,到上島坐坐吧。”銀雪搖頭淺笑,發現吳仁風像聽到地震般驚訝的張大嘴巴,趕緊提議換地方聊天,不然,嘿嘿,又要當眾出醜了。
銀雪招手攔了一輛的士,駕輕就熟的指揮司機把車子開到附近上群路口的上島咖啡,熟門熟路的帶領吳仁風直上二樓靠窗的雅間。
原味咖啡濃鬱的清香在這個雅致的空間飄蕩,銀雪貪婪深吸一口氣,似乎很久很久沒有聞到如此香醇的空氣。
“嫂夫人對g市很熟,常來這裏嗎?”吳仁風驚訝於銀雪的熟諗。
“或許,應該吧。”銀雪苦笑,腦中閃過一些模糊的畫麵,似乎在失憶的那段空白時間常來這裏。
銀雪說出跟蘇元浚‘絕交’的原因。
“哈哈哈!”吳仁風忍俊不禁的狂笑讓窗台上的怒放的百合都輕微起舞了。
“很好笑嗎?”銀雪蹙眉,不滿於吳仁風興災樂禍的狂笑。
“是,很好笑,這恐怕是老三成年後的第一次吃鱉,世界萬物,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哈哈,你是老三在這世間的唯一克星。”吳仁風極力克製,崇拜的看著銀雪,心裏補充:還是他唯一的弱點與罩門。
“我?他的克星?嗬嗬,你也太會說笑了。”銀雪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仿佛他說了一個很好笑的笑話。
“嗯,嫂夫人,我可不可以……跟你做一筆生意?”吳仁風心虛的看著銀雪,雖然難以啟齒,可還是說了出來。
“你?跟我做生意?什麼生意?”這回銀雪就不僅僅是驚訝了,伸手過去摸摸他光亮的額頭。
“咦,你沒發燒啊!說什麼瘋話?”她又不是商人?跟她做生意?
“對,我說服老三5000頂帳篷照常發往災區,你明天幫我把並購海潮的通知書與並購企劃書送到海潮的董事會。怎麼樣?”已經在商場打滾多年的吳仁風禁不住臉色微紅,明知道蘇元浚不會真的停止援助災區帳篷,不過是口頭威脅銀雪罷了。
“隻是送送文件?”銀雪狐疑的反問?雖然她確定蘇元浚不會拿支援災區來跟她鬥氣,不過多個人吹風也多一層保險,萬一他真的腦袋發熱就糟了。
“是的。隻是送送文件,具體問題讓他們聯係我。”吳仁風雲淡風輕的說。
“如果隻是這樣,何必找我,隨便請一個人就可以了。”銀雪好笑的睇著吳仁風圓睜的牛眼,也不怕掉出來,還真以為我什麼都不懂呢。
“其他人會涉及商業機密,我,不好意思去。”吳仁風無奈的說,看銀雪的眼光很複雜很矛盾,深吸一口氣,緩慢的說“我爸跟海潮集團的創始人曾海潮是故交,我跟現任的董事長曾嶸自小認識。”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並購人家辛辛苦苦創建的公司?”銀雪不解的看著他,剛剛的快樂開朗都躲到了雲層,臉上是左右為難的無奈。
“不是我,是老三要收購!”吳仁風輕閉了眼,又迅速睜開,探索著銀雪臉上的表情,可惜還是一幅無法理解的困惑。
“好像你們公司的主要業務在國外吧?國內也主要分布在沿海大中城市,或者省城。他怎麼想到要跑到這裏來並購海潮?”
“你不知道?真的想不起來了?”吳仁風不可置信的搖頭苦笑,設計她親自前往海潮勢在必行,難道見麵也想不起來?如果他知道銀雪剛剛已經見了曾嶸,隻怕就不會這麼煞費苦心了。
“和我有關?正確的說跟我想不起來的記憶有關。”銀雪眼眸晶亮,方紅燕與那人的反常,令她很想一探究竟。
吳仁風沉默,隻是長歎一聲,就不知是為蘇元浚還是曾嶸了。
“好,我答應幫你送文件,但交易就不必了,運送帳篷的車隊應該快到g市了。”
銀雪幹脆的應下,更丟下一句讓吳仁風臉色紫脹的話,微笑著招來服務員結帳,留下他獨自麵對冷掉的苦咖啡。
嘿嘿,果然不愧是老三的克星,曾嶸的劫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