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雪兒的朋友?你們一起去雪鄉旅遊?你知道她最後的事情?”曾嶸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世上竟會有這樣的巧合,想到她是最後跟雪兒在一起的人,聲音不由的激動起來。
“算是吧,我們在吉林認識的,一起去遊雪鄉,對她了解不多。出意外的時候,她的旅行包放在我的車裏,我帶回了廣州。包裏有兩份旅遊意外險的保險單,和這個箱子。”安文雅說著從旅行包裏拿出一個密碼箱。曾嶸心情沉重的接了過來。
“嘟!”火車尖銳的鳴笛響了起來,曾嶸趕緊把箱子裝進旅行袋,與安安一起向站台跑去。k156次列車進站了。
在21號軟臥車廂剛剛安頓好,他就迫不及等問她們去年遊時的情況。
“我們都是萍水相逢,有些是qq上的聊友,有些是聊友的朋友,連真實姓名都不知道,隻是將近一年來,她不斷的出現在我的夢裏,每次夢見她,都會有一件倒黴的事。賠償、破產、車禍,我算是怕她了,就叫朋友破了她的qq密碼,誰知裏麵隻有一個好友,我們都在陌生人裏麵的。而你這個唯一的好友直到十天前才上線。”
把那三圈數字,撥到熟悉的組合,箱子應聲而開。
淡青色的蝴蝶發夾,白色珍珠手鏈,銀色的絲巾,這些都是他送的,還有或大或小的紙條,一本上課時傳寫的作業本,一封又一封的信,都是他寫的。雪兒,這些竟都成了你的遺物?!
下麵,竟然是幾大本厚厚的日記:2005年、2004年、2003年、2002年、2001年、2000年、1999年以及1998年。七年,我們認識了七年,你就寫了七本日記。
曾嶸顫抖著手翻開最下麵的一本,98年,初次見麵。雪兒稚嫩的筆觸記錄著他們第一次遇見的不可思議,寫著對他的溢美之情。那樣尋常的一聲問候,那樣平常的一次接待,那樣舉手之勞的幫忙,在雪兒心裏竟是如此不同,烙下如此深的印跡。
有些泛黃了的筆記本,有些模糊了的字跡,敘述有關他的點點滴滴,她的快樂她的思念她以及那份赤裸的情懷。
一篇一篇的翻閱,一次一次的攪動心思,雖然知道雪兒愛他,卻不知早如她說的“用情之深可比東海,用心之切堪比鳳凰浴火”。她表現的那麼含蓄溫婉,那麼的淡然,她從未曾說起,我隻是朦朧感覺出她對我的好感在第一次相遇時。
為他,才參加的記者團;為接近他學寫的文章詩詞;為打聽他的消息接近海濤;為他可能會回校看晚會練的舞蹈;為他……
一天一篇,一篇就兩三頁,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七年,兩千多個日子,七本滿是思念的日記。
暗戀是什麼滋味?苦澀中的一股甜蜜,一種無可奈何又無法逃脫的情緒。
酸澀的甜蜜在他心底泛濫開來,雪兒,我何德何能,讓你如此情根深種?
火車緩緩離開站,呼嘯著飛馳前進,窗外是五十年未遇的冰雪,他心裏是一片清明,難得的平靜。雪兒,我如你戲言中說的一樣,看你為我寫的日記,看完的時候就該到奈何橋與你會合了。
(很抱歉,飛雲前段時間有事停更了,這個星期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