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我回到了鄂西。
這個生我養我的小城市,雖然沒有蓉城那麼繁華,但也不自主地流露出一些閑適的氛圍。
到家的第二天我便去了學校,那所我一直惦記著的鄂西高中。隻與我為什麼一直惦記著這地方,你們明白就好。
我到教室的時候第一節課已經上了一大半了。
“報告!”我在教室門口大聲喊。
講台上的老師正講得起勁,被我打斷,心情似乎有些不愉快。
“怎麼現在才進教室!”與其說這是個問句,還不如說這是個感歎句,依據是老師當時的語氣。
“我尿尿去了。”
說完全班一陣哄笑,而老師自然就更加氣極敗壞了。
“你尿尿要半個小時?”他質問道。
“我尿著尿著就想拉屎了。”
全班的竊笑聲更加的明顯了,甚至還出現了幾聲尖銳的嘻笑。
我環顧全班。
然後又環顧一遍。
繼續環顧一遍。
再環顧一遍。
……
嗯,那家夥去哪了?
可能是我的焦慮顯露到了臉上,老師認為我也挺為難的,畢竟人有三急,不能強求的。於是他對我點了點頭,說:“進來吧。”
一直到回到座位上,我一直都在四處張望,但就是沒有找到那個女孩。
千葉,你去哪了?
周圍的同學都笑著看我。不過我卻沒精力管這些。
沒了這個女孩,似乎我的嘩眾取寵都會變得毫無意義。
苦苦忍耐了7分49秒後,下課鈴聲終於響起了。好事者紛紛圍上來問我去哪了,幹了什麼。
我知道他們隻是好奇,而唯一會關心我的人,我沒找到。
“季軒!”我大聲吼了一句。
於是人群之中,一個矮個子男生瑟瑟地跑到了人群的最前麵。
“她去哪了?”我問。
說實話,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我既然要演生活的劇本,那麼就必須準備好經受一波三折。
“退學了……”幾個月不見,季軒變猥瑣了,說話的聲音也小了許多。他滿臉的胡子,走在街上絕對不會有人看出來他是個高中生。
“告訴我。”果然,劇情要開始起伏了。“發生了什麼?”
“她要訂婚了。”季軒說話的時候幾乎是顫抖著的,畢竟這小子曾今喜歡過千葉,當然現在依舊喜歡的概率也很大。
“跟誰?”我問。
“你知道肖氏銀行嗎?”季軒的情緒瀕臨崩潰,說出來的話也毫無章法。“就是那個操蛋的富二代!”
不過情感挺飽和就是了。
“沒聽說過,不過你放心,我會去問清楚的。”我說。
“你一定要把我們的千葉搶回來啊,我現在可就指望著你了。”季軒的語氣就像是分分鍾就會跪下來抱住我的小腿的樣子。
“嗯。”我說。
在外人麵前我一向是沉著冷靜的,但是撕開我的假麵,你想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三個字概括——很血腥。
為什麼?
因為我了解千葉,我雖不敢說我了解我自己但是我敢拿性命保證,千葉不會跟別人訂婚的。
……
但是在內心深處,我是知道的。
我知道,很可能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很可能人家完全就沒把我當作一回事。對啊,兩個孤獨的人碰巧走到一起罷了,憑什麼人家的生活一定要由你做主。
畢竟說到底,是我先拋棄她的。我拋棄了她獨自一人去了遠方,而現在我回來了,我又有什麼資格要求對方一直充滿希望地等著自己呢。
……
不過我更加清楚的是,我需要這份愚昧和無知,以及他們所附帶的憤怒。來把我的女人搶回來。
什麼鬼肖氏銀行,炸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