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一片黑暗,看不清楚周邊的一切,隻知道自己拚命的掙紮著朝前跑,似乎想擺脫什麼,忽然,眼前一亮……
“好痛!”仿佛睡了好久一般,醒來後第一感覺便是渾身上下都痛不堪言,骨架像是被人拆了重新安裝了一遍。
“格格,您醒了?您終於醒了!您把奴婢嚇死了!奴婢還以為……”我轉頭看去,一個大概十四,五歲的小女孩跪在我床邊看到我醒了激動的哭訴著,一副甚是關心我的樣子。
“別哭了,乖!我挺好的!”我吃力的伸手去擦了擦那張俊俏的小臉上流下的淚痕,看著她哭我的心裏莫名的隱隱作痛。
瞬間,我仿佛被電到了一樣,伸出的手迅速的縮了回來,用力捏住被子,頭皮開始發麻,似乎全身的血液也都靜止,開始冒冷汗,小女孩好像在說著什麼,可是我一點都聽不到。
此刻,我意識到了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我的記憶像是被掏空了一樣,除了醒來之前的那個夢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包括我是誰!
呆呆的不知過了多久,我的腦中依舊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
“格格,太醫來了,讓太醫再幫您好好瞧瞧。”見我不說話,小女孩有怯怯的叫了聲:“格格!”
我木木的看著旁邊的小女孩和她身後被稱為太醫的老人。
“我是誰?”我喃喃的說,就連自己都分不淸是在問自己,還是在問床邊的人。
“格格,您哪裏不舒服嗎?格格,您別這樣嚇唬奴婢好不好?”小女孩似乎被我的問題嚇壞了,眼看著眼淚就要流下來了。
“福晉,福晉是否覺得哪裏不太舒服?請容奴才幫福晉把把脈。”他也好似被嚇了一跳的樣子,邊擦拭著額角的汗珠。
我點點頭沒有再說話,明顯的感覺到他把脈的手有些顫抖,許久之後,看他在如釋重負的長舒了口氣說:“福晉,您的身子已經沒什麼大礙了,隻需按時服藥,多加休息便可恢複!”
“但是,為什麼我的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想不起來了?甚至,甚至不知道我到底是誰!”我有些憤怒的朝他喊道。
太醫萬萬沒有想到我會突然如此,嚇的立刻跪在床邊:“回—回福晉,這個—這個奴才也不好說,興許是福晉幾日來高燒不退,以至於現在一時想不起以前的事,請福晉大可放心,福晉的身子確無大礙,依奴才之見過一段時日就能想起來的!”
看著太醫剛剛才如釋重負的樣子,現在又突然因我的大喊緊張,害怕起來,我也不想再追問下去,更是無力追問下去,於是隨口說了聲“你們都出去,我想一個人靜靜!”
“是,奴才告退!”說罷太醫倉促的走出房間。
小女孩上前幫我把被子蓋好,看的出她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默默的向屋外走去。
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誰,我想人生中最大的痛苦莫過於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