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
渭河水緩緩地流淌著。幾隻白鵝漂浮在水麵上。
卓文清走在前麵,手拿麵具的昌平君走在後麵。兩人默默無言地走了許久。
忽然,卓文清停住了腳步,難過落淚。
“我沒有想到那個孩子的死會造成紅芷姐姐變化這麼大。”
看著卓文清聳動的肩膀,昌平君很難過。
“如果齊華沒有給紅芷姐姐用那麼多的草藥,如果公子文翰不在孕期欺辱紅芷姐姐,紅芷姐姐的孩子興許就不會一出生就離去了。是齊華對不起紅芷姐姐。若是齊華早些從蜀郡歸來,興許能保住那個孩子不早夭。”
聽著卓文清深深自責的話語,昌平君說不出的心疼。
“齊華,其實,那個孩子未必真的死了。他也並非你聽說的那樣,一出生就早夭了。”
“什麼,你在說什麼?”卓文清吃驚地轉過身來。
“是的,那個孩子並非真的早夭了。或許,或許他還活著,被某個好心的民間的人收養了。當然,也或許,他被猛獸吃掉了。一切皆有可能。因為他是被穩婆放在了木盆中,木盆順著渭河水而去。雖然有兵士尋回了木盆和帶血的繈褓。雖然莊夫人,太子妃娘娘,俞夫人都說那個孩子死了,被猛獸吃掉了。
但根據我多年的對敵經驗,真正的猛獸若是啃咬嬰孩,繈褓的血跡絕不是那個樣子的。隻有一種可能,有人偽造了帶血的繈褓和木盆,隻是為了讓眾人相信那個孩子被猛獸吃了。”
卓文清驚駭地瞪大了眼睛。
“都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和齊華聽到的不一樣?”
昌平君歎息了一聲。
“眾人皆知你和紅芷情同姐妹,何人會將真正的來龍去脈都告訴你呢?自然是能不說就不說了。”
昌平君頓了頓,將圍繞著紅芷發生的一切悉數講了出來。
忽然,卓文清的身子搖晃起來,幾乎昏迷。
“齊華——”昌平君欲攙扶住卓文清。
卓文清艱難地站穩了腳跟,看著昌平君的雙眸,卓文清哽咽道:“齊華其實也有一個秘密,隱藏了許久許久了。齊華很想告訴給公子聽,但齊華卻不能講出來。隻要紅芷姐姐一天不同意,齊華就不能講出來。”
昌平君困惑地看著悲痛的卓文清。
“齊華,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吧。”
慘然一笑,卓文清道:“昌平君公子,請保護齊華的義子。”
“你,你在說什麼?你小小年紀怎麼會有義子?”昌平君十分驚駭。
卓文清淚眼朦朧。
“雖然齊華到如今也不過是十四歲的年紀,但齊華當真是收了一個義子。此生,齊華都會保護著他,嗬護著他,因為他的爹娘都是齊華的朋友。”
頓了頓,卓文清繼續說道:“相信公子隨我去看了小小的他,就會明白齊華的真心了。齊華需要公子的保護,我的義子需要公子的保護。”
看著昌平君驚駭的雙眸,卓文清認真道:“公子,現在就隨我去看看我的義子,如何?”
昌平君又困惑又無奈地點點頭。
……
其子湖。
“哎呀,小淘氣又尿了。”趙瑤依將光著屁股的嬰孩抱起,公子武稼將嬰孩尿濕的繈褓換了一個幹爽的。
“看,他變胖了呢。”趙瑤依開心道。
看著甜甜微笑的小小嬰孩,公子武稼露出微笑。
數日的相處,公子武稼已經接受了小小嬰孩的存在,也對這小小嬰孩有了感情。沒有一個仆從來照顧日常。平日裏,公子武稼和趙瑤依兩人做著粗茶淡飯,凡事親力親為,兩人越來越默契,越來越離不開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