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的女乞丐被踹倒後,由於隻有一隻手支撐身體,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才勉強止住了身子。這過程她盡然沒有任何的怨言,就好象一個啞巴一樣,默默地承受了這一切。
王僑心裏忽然有股莫名的辛酸,看起來那女乞丐分明就是已經習慣了啊!而那隨後而來的乞丐之中,雖然因為女乞丐有過一絲地停留,但是很快便恢複了正常,陸續擠上了麵包車。
王僑數了,就這樣的一輛正常的麵包車箱裏,竟然硬生生地擠下了近二十人!
等到最後一個乞丐上了車,瘦子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將車門“彭”的一聲關了,拍拍手走到了車頭,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而此時那胖子已經坐在了駕駛座上,瘦子這邊才將車門關上,他便發動了引擎,接著慢慢地倒離這個小巷……
這一全過程,王僑盡看在眼底。等他出現在小巷中間的手,他的左手已經被掐出了一道傷口,流出了滴滴鮮血,順著手背一滴一滴地滴落在這黑暗中的巷道上。
這一晚王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他的腦海中充斥著那個女乞丐被踢的那一幕,以及那瘦子瀟灑關上車門的拍手的樣子。
看來自己對於這個社會的了解,還僅僅是停留在書麵上而已……
渾渾噩噩地度過了一夜,王僑躺在床上想了很多,一直到後半夜才勉強入睡。
第二天,王僑還是像往常一樣早早的起了床趕去工地,一天中他還是原來的樣子,跟著工地上的那些大叔們有說有笑的。中午去醫院看望曾磊,也沒有流露出半點不對勁的意思。
就好像昨晚的這一切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其實不然!
王僑已經在心裏默默地記下了這社會的醜陋一幕,以及他打死也不願意重走的那個“社會陰暗角落”。本著尚有的人性,王僑決定要著手調查這件事情,他要去解救那些乞丐。
昨晚他想了很多,其中就包括這個。他做了許多的思想鬥爭,畢竟這件事可不是鬧著玩的,弄不好會出人命的。
但是同時,久久縈繞在他心頭的疑團解開了,那就是他可以將曾磊所說的那些成功融合起來。
比如那間小屋子,很有可能是昨晚那些人用來卸人胳膊腿的。那哀怨聲,很有可能就是那些乞丐夜晚餓得睡不著覺發出來的。還有關於錢的那一些談話,昨晚的那個胖子和瘦子已經很好地為他演示了一遍。
種種跡象表明,這些事都與那些人有關。他現在要做的,是要通過那麵包車找到他們的老巢,然後……王僑的思緒卡在了這裏,他在想是否要去報警,或者還是自己解決……
沒敢讓自己多想,因為王僑生怕自己向內心底的那些恐懼妥協了。
一天的時間還是老樣子平凡地流逝。
晚上王僑“被迫”仍然走了一遍那個小巷,但是很不幸的是,麵包車沒有開過去。不過這並沒有打擊到王僑,他知道那些人是不可能老啃著一個地方不動的。
回到家中,他迅速對此作出了詳細的計劃,以及各種應急方案,比如說今晚上的這個情況。
第二天,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起了床,正常洗漱,正常去工地。
但是中午他並沒有去看望曾磊,而是找離家不遠的工頭,借了他的電瓶車,騎到萬茂商城的前麵時刻注意著那些乞丐的動向。
接頭地點可能不會固定,但是乞丐總會是固定的吧!所以隻要注意好了乞丐,就可以順利地找到那前來接人的麵包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