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蓮生睡不著。那《百草譜》裏有些什麼奧秘?既然很多人想要得到它,那一定有它的神奇之處。想到這,蓮生有些心癢癢。書房就在小魔頭隔壁,而自己又住在小魔頭隔壁,近水樓台。蓮生按耐不住,輕手輕腳的爬起來,向書房邁進。話說此時夜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蓮生完全是摸黑的探進書房。中間沒有發出一絲聲響,蓮生暗自竊喜,沒想到自己幹起這種事來還挺順溜。
窸窸窣窣的摸到大魔頭的書桌。也不敢點燈,隻想著白天《百草譜》的角落摸去。嗯?這是硯台。再摸,呃,筆架子。繼續,呃,嗯?這是什麼?毛筆?並排放在桌上。真是的,這不是有比架子麼。數數,一,二,三……
蓮生頓住,因為毛筆動了一下。毛筆自己會動麼?當然不會,那剛才……也許是自己的幻覺,看來這偷偷摸摸的一套,還是要些實戰經驗的。不然心理素質不行啊。
蓮生再摸,直接跳過毛筆,一疊書。嘿,就是這兒了!
蓮生興奮,抓起一本,就要揣進懷裏。手腕上穆的一緊。驚得蓮生輕呼一聲。接著耳邊聽見某人的嗤笑。
“姑娘好生興致。”
大,大,大魔頭!
蓮生低呼一聲,完了。
“呃,長夜漫漫,無,無心睡眠……先生也好興致……”蓮生結結巴巴說道。
“我一向興致都好,特別是看見某些不安分的東西。”
蓮生冷汗涔涔。“今日見先生書房內有許多書,心向往之。衝撞了先生還望見諒。”
“哦?不知道是什麼書讓姑娘心向往之呢?”聲音冰涼刺骨。
蓮生暗檫一把冷汗。
“是這本?”手中的書被抽走。接著屋內的蠟燭被點燃,昏黃的燭光將人影映在牆上,燭火被窗外的風吹得搖曳,影子也隨之擺動。蓮生直覺的那影子黃的眼睛生疼,不敢再看。隻低著頭像個犯了錯的小孩,不敢吱聲兒。
大魔頭見她這樣突然有種想笑的衝動。但他還是忍住。煞有介事的將書湊到燭火旁。
“其實……”蓮生決定攤牌,就說她是為了《百草譜》來的好了。大不了變冰柱子。
“《拾花錄》?姑娘對音律也有了解?”
誒?不是《百草譜》麼?
蓮生先是疑惑。接著一陣安慰。還好,還好。拿錯了,哈哈。
“並無甚了解,隻是稍感興趣而已。”蓮生鬆了口氣,答道。
“哦。”大魔頭恍然狀。
“這《拾花錄》現也稱得上是絕本了,姑娘好眼光。”
蓮生嘴角抽了抽,賠笑。
“《拾花錄》的編者鄭雲卓,可是前朝名伶,豐姿卓著啊。”大魔頭不冷不熱的盯著蓮生,盯得她心虛得不得了。隻得陪笑著瞎哼哼。
“鄭雲卓你可知道?”
“……不是前朝名伶麼?”蓮生怯怯。
“真是個乖孩子。”大魔頭摸摸蓮生的腦袋,蓮生起一身雞皮疙瘩。
“如此聽話,還真舍不得殺你。”
蓮生雞皮掉了一地。
“這麼晚了,你還是早些睡吧。”說著,將書扔回桌子上。“對了,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