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蒙大姐錯愛,在下感激不盡。”肖源受寵若驚地道。
“你不必感謝我,你應該感謝婷婷,要不是她苦苦哀求、聲淚俱下,我才不會理你呢。”
肖源一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麻一齊湧上心頭,他怔怔地看著南宮婷婷,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南宮婷婷則不敢跟他對光,早就低下了頭,麵上紅撲撲的,煞是可愛。
頓了一會兒,白湘兒繼續說道:“但是你現在生命還是很脆弱,大概還需要半個月時間才能完全複原,在這段時間內,你必須百般小心,不能生氣,不能做劇烈的運動,更不能運用真氣,否則,就會前功盡棄。”
東方雲輕咳了一聲,說道:“肖兄弟,你的大部分情況,我們都向婷婷打聽了,但有一個問題連婷婷都不知道,我不得不請教你,請問你師承何門何派?令師高姓大名?”
受人恩惠,當結草銜環相報。自己的來曆,理所當然應該據實相告,但是對方身份不明,自己身份又特殊······
正猶豫不決的時候,忽然發現南宮婷婷的眼珠不停的左右移動,肖源立刻警覺,想道:“南宮婷婷曾經聽見我跟孫長老的談話,她應該知道我的來曆,但是她卻推說不知道,那就是說不能實話實說。”
想到這裏,肖源答道:“在下無門無派,師父名叫溫兆傑,一個無名小卒。”
“那你是怎麼掉下懸崖的?”東方雲追問道。
“姐夫,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們被一群強盜攔路搶劫,肖大哥寡不敵眾,被打落懸崖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南宮婷婷立刻搶白道。
東方雲尷尬地一笑:“噢,我給忘了。既然這樣,肖兄弟你好好休息,我們就不打擾你了,失陪。”說完,當先出了門。徐若雪、東方雨、白湘兒跟在他後麵,魚貫而出。
南宮霏霏望了一眼南宮婷婷,南宮婷婷立刻說道:“我照顧肖大哥。”
南宮霏霏說道:“咱們姐妹倆十年沒見,你就不想跟姐姐說說話?”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還有什麼理由拒絕?南宮婷婷隻好說了一句:“長話短說啊。”說完就往外走去。
南宮霏霏怔在原地,吃驚地看著她。
南宮婷婷這才警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她立刻灰溜溜的跑出去了。
南宮霏霏搖了搖頭,也跟著出去了。
房間裏隻剩下肖源孤零零的一個人,他此刻內心空蕩蕩的,跟他所躺的房間一樣。
“肖大哥,我來照顧你。”門口突然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
肖源還沒反應過來,一把寒氣森森的寶劍已架在他脖子上。他順著寶劍看過去,東方雨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肖源也滿臉堆笑:“姑娘想玩什麼?”
東方雨伸出手,連點他身上三處大穴,這才收起寶劍,笑道:“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肖源倒抽了一口涼氣,看來她是來者不善。
東方雨一屁股坐到床沿上,說道:“別以為我沒看見婷婷姐姐跟你眉來眼去的。說吧,你是什麼人?”
“我叫肖源。”
“看來你是不吃敬酒了,那我隻好讓你喝罰酒了。”一邊說,一邊脫肖源的鞋。
肖源大吃一驚,想道:“她不會想非禮我吧。”
“我再問你一次,你是什麼人?”東方雨脫完肖源的鞋,問道。
“大宋子民。”肖源朗聲說道。
“不見棺材不掉淚,我看你還能硬多久。”東方雨說完,把劍反操在手中,用劍柄撓起肖源的腳底板來。
肖源立刻感覺奇癢難當,強忍住想笑的衝動,說道:“東方姑娘,你剛才的淑女形象哪兒去了?”
東方雨笑道:“我是想讓你看看淑女是怎麼逼供的。”
肖源差點氣結,見對方蠻不講理,幹脆閉上嘴,全力抵製那一陣陣從腳底傳來的奇癢的感覺。
東方雨勞動了半天,弄得手發酸、頭發暈,可對方不但沒有招,連笑都沒笑一下。氣急敗壞之下,一伸手,便點了肖源的笑穴。
立時,肖源便感覺千萬隻螞蟻在身上瘋狂亂躥,令人直想從口中噴出一串串放蕩的聲音。但如果今天就這樣屈服於一個小女子的淫威之下,今後還怎麼能抬起頭做人,他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拚命抵抗那一陣陣洶湧澎湃地襲向全身的麻癢感覺。片刻之後,肖源額頭上已經布滿露珠般的液體,從眼睛裏滲出的透明液體更是誇張,一顆一顆不停地往外滾。
東方雨嚇呆了,立刻解了他的穴道,說道:“不玩了,不玩了,一點都不好玩。”說完一溜煙跑了出去。
南宮婷婷跨進門,一眼看見肖源軟癱在床上,淚眼朦朧,臉色蒼白。她吃驚地問道:“肖大哥,你怎麼了?”
肖源用微弱地聲音擠出來幾個字:“虎落平陽被犬欺。”說完,一下子暈了過去。
肖源睜開眼睛時,發現除了東方雨之外的所有人都站在了床邊。他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是明月教前任教主張士達的弟子,你們要怎麼處置我,看著辦吧。”雖然人在屋簷下,肖源卻不肯再委曲求全了,他終於決定打開天窗說亮話。
“什麼?你·······你是張士達的弟子,不可能,不可能······”東方雲臉色鐵青,說話都有些語無倫次。
此舉倒是出乎肖源的意料,他萬萬想不到東方雲會有那種反應,那大概是一種恐懼,一種近乎絕望的恐懼。
豈止肖源,在場所有人都為他這種反常的表情感到驚訝。南宮霏霏輕聲叫道:“相公。”
東方雲立時警覺,努力定了一下心神,讓波濤洶湧的內心世界暫時平靜下來,說道:“肖兄弟,別說你是張教主的徒弟,就算你是他本人,也跟我們毫無關係。我們隱居的目的,就是要與塵世中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