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當他睜眼時得知自己的情況後,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紅塵中的事,他儼然參不透了,這十天的時間他已經想了很多,既來之則安之,他都成這樣了,總不能自我了斷。至少現在這樣,他能一直陪在柳妙兒的身邊。
所以月如鉤自我安慰著,順便拍著柳妙兒的頭,等柳妙兒哭夠了,兩個人在商量一下以後怎麼辦。
但是柳妙兒卻立刻停止了哭泣,猛抬頭睜著一雙朦朧淚眼怒視著月如鉤:“月如鉤,剛才為什麼不說話!”
剛才,自然代表是柳妙兒寬衣解帶喂奶的時候,既然月如鉤醒著,那麼就應該阻止自己,可他並未那麼做。
說到這話,月如鉤稚嫩的小臉蛋忍不住紅了,他嚶嚀了一聲,用嬰孩兒的音調口齒不清的說道:“因為爺確實餓了!”
是啊,十天被新皇那個冷麵殺神抱著灌米湯,他能不餓嗎?米湯那東西根本不管飽,他能怎麼辦,告訴柳妙兒自己是月如鉤,然後她發現了不給奶吃,把他活生生的餓死?
月如鉤可不想自己是這種結果。
當然,他不可避免的,在柳妙兒寬衣解帶的那時候,想到了一些有的沒的。因為這些有的沒的,他沒有出聲,反而戰勝了自己心中的別扭,進行了他和柳妙兒之間的第一次親密接觸。
其實,他很想說,那種感覺,很舒服,很柔軟。
不過在柳妙兒麵前,他必須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來。
如此冠冕堂皇的理由,柳妙兒一時間竟沒辦法反駁,想想也是,孩子隻喝米湯對身體不好,自然會餓,月如鉤會餓理所當然,所以她沒有理由生氣,也沒有理由拒絕喂奶,因為這是她兒子,雖然是月如鉤轉世投胎,那也是她兒子!
她能讓自己的兒子餓著嘛?當然不能!
可她能再次這樣喂奶嗎,自然也不能!
所以她隻能冷哼一聲,惡狠狠地道:“下次要吃奶提前說一聲,我可以擠出來再給你喝!”
說著,柳妙兒臉紅了,天知道她怎麼這麼倒黴的得對著一有著成熟男人靈魂的嬰兒說這些話。
聽到這話,月如鉤沒來由的一陣失望,癟了癟嘴發現柳妙兒臉色瞬間陰沉,急忙眨巴眨巴眼睛,對著柳妙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來。
因為嬰兒控製身體的能力並不強,所以月如鉤的一切行為做出來就顯得別扭,柳妙兒勒令他老實的待著不要毀壞她寶寶這張好看的臉,月如鉤委委屈屈的聽話,窩在柳妙兒的懷裏。許是嬰孩兒嗜睡,他很快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孩子睡了,柳妙兒將他放在床上蓋好了被子,凝視著那熟悉而稚嫩的睡顏良久,然後笑了笑,這一笑笑的很輕鬆,並無之前的苦澀和悲憤。
推開窗戶,眼前是一片雪白,雪已經停了,白茫茫的一片,呈現在柳妙兒麵前的是一個純淨的世界。柳妙兒的心漸漸地也跟著純淨了起來,空無一物澄澈無比。其實仔細一想月如鉤成了自己的孩子,也很好,如此她就可以報答他,如此,她就可以照顧他,和他相依為命。
至少月如鉤沒有死去。
沒有什麼,比失而複得更讓人愉悅!
柳妙兒閉上眼睛,想聞一聞這雪的香氣,卻見小霜和小雪提著食盒過來,想必是給她送飯來了。
先吃飯吧,吃了飯,她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