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妙兒的發絲被被封吹的淩亂,恍然中她看見了了遠大師為名除害的正義的眼神,看見了小冷冷冷的目光,看見了太後臉上一閃而過的陰沉,同樣的,也看見了那快速趕來的太妃和從琳琅院出來的陳琳琅臉上幸災樂禍的笑容。
她沒有看柳員外和元邵,因為已經不需要了,就在這一瞬間她明白了,有些東西不是自己一廂情願就能瞞天過海,身份的事一旦說出就會被懷疑,懷疑一旦開始就不能停下。就算元邵能接受她不是柳妙兒,可柳員外呢,那個愛女如命的爹啊,怎麼會容許她占了她女兒的身體胡作非為。
她被所有的人圍在中間,她聽見有人在冷嘲熱諷,她一個人看著周圍泛著微光的燈籠,隻覺的水深火熱。這裏這麼多人,卻沒有人幫她,她最親的人,她以為可以信任的人,隻是站在那兒,冷冷地看著她做著最後的掙紮。
她一度以為她擁有了全世界,一轉身才發現,鏡花水月的夢境,連撐一年的能力都沒有。
原來,她一直都是一個人活著!
原來到最後,她剩下的,也隻有肚子裏的寶寶了!
淚水滑落,柳妙兒終究還是沒骨氣的哭了,然後淚眼朦朧的她拿過那竄佛珠,慢慢地將手從佛珠鏈中穿過。
“妙兒,住手!”
隱約中,柳妙兒聽見了元邵的一聲疾呼,她手一頓,手中的佛珠倏然斷了,一顆顆檀木珠子滾落在地上。
“誰!”
眾人眼看著佛珠被一道銀光割斷,皆是一陣驚呼。柳妙兒看著佛珠落地急忙抬眼,卻隻感覺到一陣風吹過臉龐,她沉重的身軀就騰空而起,一個一襲紅袍的男人將她抱在了懷裏。
北風忽起,男人的衣袍獵獵作響,一身裝束被風吹亂,卻還不忘向柳妙兒露出一個妖豔的笑容來:“妞,你真是越來越重了,不過爺還能抱的住。你說你怎麼這麼笨,被這麼多人欺負,也不知道喚我一聲。”
風流中帶著責備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柳妙兒驀然睜大眼睛,看著那雙帶著笑意的桃花眼,瞬間眼淚成珠,“撲簌,撲簌”的落下來。
北風勁,刮起一地落葉,也將冬天的第一場雪帶了下來,瑩白的雪花在風中狂舞,落在月如鉤的紅袍上,彰顯著純潔與妖嬈的力量。月如鉤依舊易了容,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容顏配上那雙風流氣十足的桃花眼,頓時讓整張臉生動起來。
原來紅色和白色結合起來,也能如此美麗!
“妞,你的淚珠兒,留給讓爺替你吻去,不要在這裏哭沒了。”
月如鉤的出現,引來了王府侍衛的圍攻,侍衛們持刀相向,看著月如鉤虎視眈眈。可如此情況下,月如鉤抱著柳妙兒這懷胎九月有餘的孕婦,卻依舊氣定神閑的調笑。
“對付不了就快走。”
柳妙兒抹了抹淚,卻隻說了這麼一句話,可月如鉤卻掃了那些侍衛一眼,最後將目光定格在元邵的身上。
“妞,爺這一次,可沒膽量再留你在這裏受苦了!”
說罷,月如鉤桃花眼微微眯起,將柳妙兒護的嚴嚴實實,看著眾人嘲諷道:“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弱女子,本公子已經看不下去了!元邵,既然你的王妃你不想要了,那麼本公子接受了,這孕婦的味道,本公子還未嚐試過呢!”
朗聲說完,月如鉤勾唇一笑,天生風流張狂。
“惜花公子!”
圍攻的人中有人認出了月如鉤,不由得驚呼。月如鉤卻不甚在意的笑著,眨了眨眼睛,笑道:“正是本公子,不過今日有事,就不和你們耽誤了,我還得回去享受一下這汝南王妃的感覺呢!”
說完,月如鉤淩空而起,帶著柳妙兒衝入漫天雪花之中。可剛走幾步,元邵一個躍空而起奔了過來,白色影子一晃,就擋在了柳妙兒和月如鉤麵前。
“放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