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淑妃望著她的背影,嘴角揚起惡毒的笑,轉身前往景陽宮的方向。
溫婉蓉從午門直接出去,上了馬車,叫車夫直接去樞密院。
“你怎麼來了?”覃煬正在處理公文,龍飛鳳舞的草書才寫一半,溫婉蓉敲門進來。
“忙嗎?”她盡量語氣平靜,走到案桌邊,輕聲問。
覃煬猜她有話要說:“你等一下,我把這點寫完就好。”
溫婉蓉嗯一聲,和在府裏無異,一聲不吭泡了兩杯茶端過來。
覃煬奮筆疾書,沒抬眸,餘光瞥見骨瓷茶盅,揚揚嘴角:“你不用管我。”
溫婉蓉說句習慣了,就坐到到臨近窗口的太師椅上,推開窗戶,吹吹冷風,平複內心的焦躁。
“小心吹病了。”冷不防覃煬走到身後,利用身長優勢,一手扶著椅背,一手關窗戶。
溫婉蓉下意識抬頭,就感覺整個人被高大的身軀罩住,眼前的光線一暗。
“你忙完了?”她心裏有事,又沒底,不由伸手環住精瘦的腰,不分場合黏覃煬身上,情緒不高。
覃煬沒動,粗糙的手掌摸摸後腦的發髻,笑起來:“怎麼了?在宮裏又受誰的閑氣?”
“不是受閑氣。”溫婉蓉轉頭,把臉埋在他腹部,尋找心安,“你要中午沒事,陪我回去一趟,我們回府說。”
覃煬毫不猶豫答應她。
兩人在馬車裏,覃煬看出她有心事,一把摟住她,滾到軟塌上,親一口問:“又為什麼不高興?”
溫婉蓉推開他:“說了回府說,就回府說。”
覃煬哄她,又黏上來,順便上下摸一圈:“好,好,你說怎樣就怎樣。”
溫婉蓉按住手,小聲罵他討厭。
覃煬不管,還哈哈大笑,說就喜歡看她哀怨的小樣子,特別招人欺負。
回到屋,關了門,衣服不換,他從後麵抱住她,耳鬢廝磨,沒一會連帶呼吸開始不穩。
溫婉蓉推了推,沒推動:“我有正經話跟你說。”
覃煬說先辦正事,一會吃飯再說。
不知道自己哪裏勾起對方欲望,被直接拉到西屋榻上,莫名其妙吃幹抹淨。
大概考慮還要吃飯,兩人上身除了脫掉外衣,一切完好。
覃煬戀戀不舍翻下榻,提好褲子,抱著溫婉蓉去屏風後淨身。
“弄疼你了?”覃煬看她蹙緊眉頭,不由靠近關心。
溫婉蓉搖搖頭,又點點頭,蜻蜓點水似吻一吻他的唇:“是有點不舒服,你下次別那麼用力。”
覃煬笑出聲,跟在身後說:“我以為你喜歡。”
溫婉蓉坐到八仙桌旁邊:“是你瘋起來沒節製,說了也聽不進。”
覃煬叫下人端菜進來,又對她笑:“我現在聽進去了,下次注意。”
說著,他伸手抓一把胸,不要臉來一句“有手感”。
溫婉蓉不滿白一眼,拍下鹹豬手,抱怨小心被下人聽見。
覃煬不在意:“反正又不是第一天聽到,聽到就聽到唄。”
“厚臉皮。”溫婉蓉聽見紅萼敲門,一邊起身一邊小聲罵。
覃煬在她麵前,何止厚臉皮,臉都不要了。
吃飯時,他對剛才意猶未盡,提議吃完飯,午睡去裏屋繼續。
溫婉蓉沒答應:“一肚子男盜女娼。”
覃煬歪理多:“哎,說好給老子生兒子,還不抓緊時間,英哥兒都四歲了。”
說得英哥兒真是親兒子一樣。
溫婉蓉把不吃的肥肉夾他碗裏,順話道:“你說英哥兒,今兒太後還念叨他,說想見見孩子。”
覃煬連肉帶飯扒進嘴裏,含糊不清說:“又進宮?”
溫婉蓉等他把飯嚼完,繼續道:“嗯,而且答應齊淑妃,做八皇子陪讀。”
一句話,差點讓覃煬噴飯。
好在嘴裏沒飯,被自己口水嗆到,他一陣猛咳,叫溫婉蓉倒水:“你怎麼不早說?”
溫婉蓉趕緊遞過水杯,怨他:“剛才不是你一進門急著造人,不讓我說話。”
覃煬灌口茶,一口氣緩過來,邪話多:“我堵你下麵,又沒堵你嘴,你該說什麼說什麼。”
開葷開出新高度,溫婉蓉無語,岔開話題:“現在說也不晚。”
覃煬放下茶杯,拿起筷子,本想回府好好吃口飯,現在吃什麼的心情都沒了,不由懷疑:“哎,不是,陪讀這事太後就隨口定了?”
溫婉蓉點頭:“太後還說,齊臣相能做為英哥兒的啟蒙先生,是件好事。”
覃煬說什麼都不同意:“齊臣相教皇子,給英哥兒當啟蒙先生是好事,問題他進宮,萬一碰到牡丹,小屁孩控製不住,穿了幫,我們全部完蛋!”
轉頭談到皇上:“上次你們在禦書房一鬧,皇上沒追究,不代表沒往心裏去,他未必不起疑,是沒閑心顧及。”
溫婉蓉也急:“可太後已經發話,覆水難收,你要我怎麼辦?不去陪讀就是違抗懿旨,惹怒太後,後果一樣嚴重!”
覃煬嘖一聲,飯也不吃了,拉著溫婉蓉出屋。
“你要去哪?”兩人穿過抄手遊廊,溫婉蓉急急問。
覃煬回頭,叫她快走:“能去哪,找祖母請教對策啊!”
再等到老太太屋裏,一老兩小正吃午飯。
冬青伶俐,趕忙添兩副碗筷,叫兩人入座。
“我們吃過了。”覃煬打發走無關下人,叫乳娘抱孩子去耳房,英哥兒也被帶走。
沒多會,偌大的屋子安靜不少。
“什麼事?慌忙火急?”老太太猜到什麼,擦擦嘴,用茶水漱完口,鎮定自若問一句。
溫婉蓉先賠不是,然後把宮裏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詳述一遍。
說完後,覃煬插嘴:“祖母,英哥兒不能進宮,您能不能找太後商量,陪讀的事算了?”
“太後盛情難卻。”老太太和溫婉蓉之前的意思差不多,“齊臣相做啟蒙先生是多大恩惠,現在拒絕,不是駁齊家臉麵,是駁太後麵子。”
覃煬煩躁抓抓頭發:“祖母,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
老太太輕搖下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