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23章 徹查(1 / 3)

吳嬤嬤就怕長公主來攪和,半騙半哄道:“公主殿下,皇後娘娘剛剛發脾氣您忘了嗎?別再惹娘娘生氣了,娘娘不讓公主與丹少卿來往,是為公主好。”

長公主知道吳嬤嬤是母後心腹,母後不讓做的事,嬤嬤絕對言聽計從。

她想強行跟去,沒用。

長公主眼珠一轉,轉而笑盈盈道:“嬤嬤何時去,本公主送丹少卿一些薄禮,算賠禮。”

這話聽著稀奇,吳嬤嬤心想太陽打西邊出來,長公主何時知道“賠禮”二字怎麼寫。

自然不信她的鬼話,說句有要事辦,告辭離開。

長公主冷哼一聲,不讓她去,她還沒辦法了?

然後從這天開始,她找人天天盯著吳嬤嬤一舉一動。

與此同時,溫婉蓉除了每天在家安心養胎外,每隔一天會打發人去看看丹澤。

丹澤跟她大哭過後,似乎想通了。

探望的小廝回來說,丹少卿蘇醒兩天後,開始照醫囑吃藥,進食,雖然還不能下床行走,但氣色恢複不少。

溫婉蓉想,總歸自己沒白去,沒白勸。

至於丹澤下麵的路怎麼走,她給他方法,以他在外漂泊吃苦這麼多年的經驗,應該很快會意。

再後麵,溫婉蓉叫人送了些滋補食材,叮囑好好養傷後,就不再派人過去。

她不可能像關心覃煬那樣,關心丹澤,一個條件不允許,一個身份不允許,最重要的是感情不一樣。

朋友,本應保持得當距離。

丹澤也明白她的意思,覃府的小廝沒再去探望後,他每天依舊做自己該做的,不聞不問。

管家幾次提及,多虧覃少夫人出手相救,要不要送禮表示感謝之意。

丹澤總是語氣淡淡,說不用,覃府什麼都不缺,感謝以後有機會再說。

轉眼,他養傷小半個月過去,吳嬤嬤派人來過兩次,轉達杜皇後的慰問。

丹澤即便不能下床,也要人攙扶行跪拜大禮。

光這一點,杜皇後表麵沒說什麼,心裏知道,丹澤一窮二白,想脫離長公主的掌控,又想保住如今的人前風光,必須來投靠她。

人就怕沒欲望,或者腦子蠢。

前者是齊夫人,後者是婁學士。

像丹澤這樣,正和杜皇後心意,她未必信任他,但在利益和欲望的驅使下,人變得容易控製。

關鍵大理寺那邊,杜皇後一直缺個得心應手的爪牙。

一隻野狗做爪牙,再合適不過。

所以杜皇後不介意委派鍾太醫給丹澤看病,表示關心的同時,也想知道丹澤真傷假傷,到底傷多重。

鍾太醫每隔三日會去趟丹府,一般時間在午時末未時初。

有些名貴藥材,經皇後允許從宮中帶出來,加之丹澤天天在家靜養,恢複起來比之前快許多。

又過些時日,能下地走路。

丹澤對鍾太醫彬彬有禮,即便自己不能送客,都叫管家務必送到大門外馬車上,目送離開。

管家摸清鍾太醫看病規律,每到那天,備好茶點,一一端到丹澤房間。

丹澤有時睡覺,有時看書,習以為常。

管家安排妥當,垂手問:“大人,近午時,午飯廚房做好熱在灶上,您是現在吃還是等鍾太醫看完病再吃?”

丹澤單手合上書,看看屋外的天色,說現在吃。

管家立刻叫人送飯菜。

丹澤躺久了,總想下床活動,就要管家把飯菜放到雞翅木的圓桌上,正兒八經坐在桌邊吃。

飯吃一半,門口小廝報,有人來訪。

丹澤正納悶,今天鍾太醫來這麼早,屋外就響起腳步聲,以及再熟悉不過的女人聲音,嫌棄道:“這種地方能住人?丹少卿腦子被打壞了嗎?”

以往丹澤一定鞍前馬後跑出去迎接。

現在,他不想,不動,也動不了,隻對管家說,把人請進來就行。

管家不知道來者何人,按吩咐將門外女人帶進屋,很識趣退出去。

丹澤吃自己的,不冷不熱說一句:“長公主光臨寒舍,請隨便坐。”

長公主嫌其他地方髒,一屁股坐到丹澤床上,翹起腳,掃了眼屋內陳設,哼了聲:“屋裏、屋外一樣破。”

丹澤不理。

長公主有些不高興,又跑到丹澤身邊坐下,指著桌上的菜挑剔:“你吃的什麼?是人吃的嗎?齊淑妃養的狗都比你吃得好。”

話音剛落,丹澤就放下筷子,冷冷看過來。

長公主自從上次被他打過後,就知道這個表情是丹澤不高興。

她心裏軟幾分,嘴上硬道:“本公主說的事實,看什麼看?”

丹澤瞥她一眼,目光回到碗裏,重新拿起筷子,吃自己的。

長公主猜,丹澤肯定因為上次被打心生怨恨,不理不睬,要不因為母後一再告誡,她又忍不住動手,給他兩耳光。

不過再打下去,這個男人大概真的不理她了。

她還沒玩夠,怎麼能放過他。

長公主壓住心裏不快,沒話找話:“丹澤,本公主親自來探病,你不行跪拜大禮就算了,還一副冷臉,想挨打嗎?”

丹澤放下碗筷,淡淡開口:“卑職不想。”

說著,他叫管家進來收拾,對長公主下逐客令:“鍾太醫過一會會來給卑職看病,長公主私自出宮,被人看見在卑職家中不好吧。”

長公主知道鍾太醫是母後親信,說一點不怕是假話,但她一見到丹澤病態蒼白的俊美臉龐,就不想走。

“本公主來探病,就算母後知道也不會怪罪。”

丹澤沒什麼想跟她說,扶著桌子起身,想回床上。

長公主看他捂著胸口,極費勁挪步,下意識伸出手,在半空停了停,又收回去,她想丹澤算什麼東西,不過依附她的一條狗,仗著自己幾分寵愛,蹬鼻子上臉。

她不扶,丹澤也不會求她扶。

兩人在房裏,一個像沒事人,理所當然坐在太師椅上翹腳,一個一步三晃,咬緊牙關,一小步一小步往床邊挪。

等丹澤在床邊坐下,長公主看他皺緊眉頭和額頭滲出的汗珠,跑過來好奇:“有那麼疼嗎?”

說著,像好玩,跟平時在宮裏一樣,不分輕重把丹澤撲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