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79章 報複的開始(1 / 3)

自那天後,覃煬臉色就沒好看過。

府裏下人察言觀色,知道自家將軍和少夫人在鬧矛盾,萬事小心。

玉芽在屋裏練字的時候,看溫婉蓉臉色還好,提一句。

溫婉蓉在看書,嗯了聲,眼皮都未抬。

頭七那天她故意要覃煬去燒小孩子的東西,讓他親身體驗,失去親骨肉的痛徹心扉。

看來覃煬的心是肉長的,不是鐵打的,也知道痛啊!

知道痛就好,溫婉蓉合上書,暗暗想,她吃了那麼多苦,好容易生活有點甜頭,有人見不得她好,用覃煬的話說,愛出幺蛾子,以前在溫府她見的幺蛾子少嗎?真當她傻,治不了幺蛾子。

這才剛開始,她想。

之前說教玉芽五日,轉眼到了天數,溫婉蓉沒有拖延,最後叮囑一番,就把人帶到老太太屋裏請安。

老太太見她進屋,趕緊叫人搬椅子給她坐:“你沒在屋裏好好養身子,怎麼跑到我這來了?覃煬最近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溫婉蓉低頭淺笑,向老太太言謝,又替覃煬說話:“二爺樞密院的公務繁忙,阿蓉能自己照顧自己,不過二爺晚上回來都會關心我,抽空陪我說說話。”

“那就好。”老太太頷首,叫人沏壺花茶給溫婉蓉,“這是活血活淤的,藥食同源。”

“謝祖母。”溫婉蓉喝口茶,接著說,“祖母,阿蓉有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說。”

“之前見識過玳瑁的女紅,堪比繡坊手藝,屋裏還有一堆小衣服,有些才繡一半,丟了可惜,燒給孩子又不像話,阿蓉想借玳瑁幾天,至於她的位置,暫由玉芽代替可好?那孩子伶俐,能跟冬青她們多學點東西是好事,阿蓉特為此事,來向祖母請示。”

說著,她起身行跪拜大禮,被老太太攔住:“為孩子的事,隻管按你的想法來。”

語畢,老太太又看向冬青:“你去把玉芽叫來我瞧瞧。”

玉芽跟著冬青魚貫進屋,按照溫婉蓉之前教的,行禮說話,一樣不落。

老太太又問些問題,玉芽口齒清楚,一五一十回答。

“長得也水靈。”老太太滿意點點頭,交代冬青,要玳瑁清幾件衣服,下午就搬到溫婉蓉的院子去。

“阿蓉謝祖母成全。”溫婉蓉起身福禮。

老太太慈笑,要她趕緊回去歇著,別被一屋子丫頭鬧壞了身子。

溫婉蓉目的達到,自然不逗留,起身離開。

冬青安排完玉芽,回屋時,一邊給老太太茶盅裏添水,一邊小聲說:“老祖宗,少夫人要玳瑁過去,隻怕……”

話未說完,老太太抬抬手,打斷:“我早說過,那孩子綿裏藏針,她同時失去兩個最親的人,一定滿心怨恨,這口氣不出透,不死則瘋,覃煬吃點她的虧也好,總比吃外麵人的虧強。至於玳瑁……”

老太太起身,往裏屋走:“自作孽啊。”

但玳瑁對能搬到覃煬院子沒有一絲危機感,甚至很高興能跟二爺同進同出。

溫婉蓉不是沒看出玳瑁的小九九,覃煬嘲笑化敵為友是蠢,是單純。

細想,確實如此。

從今天起,開始糾正錯誤。

“玳瑁,先委屈你住在玉芽的屋裏,等我繡好那些圖案,就把你和玉芽換回來。”她笑盈盈的說話,看不出一絲厭惡。

玳瑁說好,又問,覃煬晚上什麼時候回來,以後晚上宵夜她去拿。

溫婉蓉順著她的話說:“難得你有心,以前都是小廚房送,現在你主動,他們肯定高興,多空的時間還能給二爺多做兩道菜。”

“能伺候二爺和夫人,是奴婢的福分。”玳瑁笑靨如花。

溫婉蓉拉起她的手,拍了拍:“到底是祖母身邊的丫鬟,比我院子裏的強多了,二爺大概每天戌時過半才回,我身子不便,從今兒開始你去垂花門迎門,接他回來。”

她故意把覃煬回來的時間告訴她,反正不說,玳瑁一樣會去等,不如大大方方把話說透。

事到如今,她一點不怕玳瑁的齷齪心思,巴不得玳瑁往覃煬床上鑽,以那男人的燥性,把誰掐死在床上不無可能。

掐不死也行,最好懷一個,讓玳瑁也嚐嚐小產的滋味,順帶一個連庶出身份都算不上的孩子,給自己未出世的嫡出兒子作伴,極好!

當然,覃煬未必會睡玳瑁,不睡就不睡,讓玳瑁看得到吃不到,也挺好。

溫婉蓉把心思想一圈,很是痛快。

晚上吃過飯,她故意要玳瑁去小廚房安排宵夜。

如果玳瑁敢下藥,溫婉蓉想到她的壞心思,忍不住笑起來。

上次在船上,覃煬就喝半壺補酒,還算克製,她都受不了,如果下藥……玳瑁能活過明天?

就算活過,等覃煬清醒知道有人陰他,肯定會殺了那個陰他的人。

溫婉蓉想想,就很期待。

等著玳瑁鬧幺蛾子。

然而一切和她料想一樣,覃煬對玳瑁的出現反感到極點。

從院門那邊就聽見他高八度吼聲:“溫婉蓉!你跟老子出來!”

溫婉蓉聽見也當沒聽見,她才不出去,大半夜他在院子裏發神經,所有下人都聽見他們吵架,他不要臉,她還要臉。

“老子叫你出來,聾了!”覃煬一腳踹開門,氣勢洶洶走進來。

溫婉蓉故意不吭聲,窩在床上閉目養神。

“你裝什麼睡!給老子起來!”覃煬一把把溫婉蓉從床上扯起來,“你他媽有病!自己不痛快也不讓老子舒坦是吧!”

“一回來發這麼大脾氣做什麼?”溫婉蓉要他放手,說把她弄疼了。

“你他媽還知道疼!”覃煬把她甩到床上,“老子寵你,寵得你姓什麼叫什麼都忘了吧!”

“罵夠了嗎?”溫婉蓉頂煩覃煬不分時間鬼吼鬼叫,臉色一沉,靜靜看著他,“大半夜給下人聽見平北將軍和夫人在屋裏吵架,傳出去好聽嗎?”

“老子看誰敢說!”

“喏,現在門外就有個聽牆角的。”溫婉蓉眼底透出譏誚,食指指向門口。

覃煬順著她所指看過去,打開的一扇門外有影子閃過。

他二話不說,直接衝出去,不分青紅皂白,不管男女,上去就是一腳,把人踹翻。

對方慘叫一聲,而後沒動靜。

聽聲音,是玳瑁。

溫婉蓉揚起嘴角,就知道幺蛾子好管閑事。

緊接著,覃煬回屋,大力把門摔得砰一響,去西屋睡覺。

這就是當初溫婉蓉為什麼告誡玉芽,聽見什麼動靜不要管,更不要來。

他們相處一年,三百多個夜晚不是白睡,她太了解覃煬的性子,尤其發火的時候,什麼不打女人,隻有他想不想動手,跟男女沒關係。

但對玳瑁,她什麼都不說,任其發展,玳瑁愛做什麼就做什麼,讓她嚐嚐覃煬的辣湯辣水,讓她知道,她喜歡的二爺,除了會哄姑娘開心,舍得花錢,一身好皮囊外,還有粗魯、張揚跋扈、冷酷無情諸多缺點。

喜歡一個人,就要喜歡全部。

溫婉蓉聽見玳瑁在外麵痛苦呻吟,心思覃煬還沒下狠手,在疆戎她見過他打敵軍的樣子,玳瑁挨這一腳,算什麼呀。

挺開心,轉頭去哄肇事者:“覃煬,別氣了,好不好?”

她故意叫他名字,知道他吃哪套。

覃煬翻身,和她麵對麵躺著,語氣生硬:“溫婉蓉,你到底想怎樣?還嫌不夠煩,把玳瑁弄到我們院子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