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麼一大男人說話吞吞吐吐,又唉聲歎氣,秦文著實不耐煩,不過秦文卻不會發作,畢竟自己的內心並不像外表看起來一樣隻有十八歲。
按著白衣書生的口吻,似是與那程邈相識,亦或是有什麼其他關聯。此人不可輕視。
秦文略一沉吟,道:“在下隻知程邈成就極高,獄中十年也非一般人能承受,何況還在這十年中成隸書三千字,為我華夏文明奠定了方塊字的基礎。聽兄台口氣…”
沒等秦文說完,白衣書生猛地抬頭看著秦文,兩眼放光,略有激動的說道:“奠定了方塊字的基礎?奠定了華夏文明的文字基礎?小兄弟何來如此見識?”
那白衣書生盯著秦文一陣驚問後,又轉過頭去望向遠方,自顧自的喃喃道:“是嗎…會引領華夏文明的文字朝著方方正正,簡潔明了的方向去發展嗎…會流芳百世嗎……”
秦文大感意外,剛才還一副神采奕奕的年輕書生,此刻竟然眼中含淚,如此沉重。
不過秦文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推斷,此人必不會是普通的遊學士子。
“老板,結賬。”
正在秦文盤算如此這般的要弄個明白,那白衣書生卻起身要走了。
隻見那白衣書生站起身來,將懷中,衣袖,掏了個便,然後一臉無奈的不言語了。
“原來沒錢啊?!”此時秦文和賣茶大叔在心裏喊出了同樣的一句話。
氣氛一下子尷尬起來,賣茶大叔揶揄道:“客觀您看,我這小本生意……”
“實不相瞞,在下遊曆至此,忘記盤纏已經花完了,實乃無意,待我入城尋的相約之人拿來錢來付賬如何?”白衣書生拱手道。
“嗨,大叔,我這裏一起付吧。”秦文搶道。
賣茶大叔轉麵而笑:“嗬嗬,如此甚好,甚好!”
那白衣書生並無過多虛禮言謝之詞,隻爽朗道:“兄弟爽快!日後有再見之日,在下必與兄弟一醉方休,以酒致謝。”
本來幾碗茶也沒幾個錢,聽一個書生說要以酒致謝,秦文也是心情大爽,哈哈笑道:“卻不知兄台高姓大名?”
那白衣書生已經翻身上馬,徑直往城門走去,隻留下一句:“若有再見時,一醉方休之後,再告知也不遲?哈哈…”
沒有弄清楚這白衣書生的來曆,秦文心下雖感失望,但也還心情不錯。當下動身進了縣城。
………
走了半日,天氣又炎熱,秦文早已累的不想再動,找了家還算便宜的客棧,胡亂吃了些東西,便回房躺倒床上呼呼大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秦文隻覺正與嵐清妹子在田間地裏纏綿,此時卻想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秦文無奈強迫自己從美夢中醒來,不耐煩的喊了聲來了,打開房門,卻是客棧小二,一臉堆笑的站在麵前。
秦文打著哈欠,不耐煩的說道:“何事?”
“嘿,客觀小爺,樓下一前一後兩人都指明找您呐,本來一開始看您睡著呐就叫先來的人等了會,可這會兒又來一人說也是找您,小的怕耽誤您的大事,特地鬥膽前來將您叫醒,萬望見諒呐。”
聽店小二這一陣絮叨,秦文已經清醒了一半,這醒一半的原因倒不是詫異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竟然連續兩撥人點名要找自己,以及他們如何知曉自己名字的。
——而是這店小二,入店時看自己穿著窮酸,一臉鄙夷,對自己愛答不理,怎的這會兒如此殷勤?馬屁拍的如此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