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姐,好久不見”月初拿著紙扇從門後的簾子裏走了出來,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一瞬間的驚訝在臉上一掃而過,放下手中的筆靜靜地看著月初。
月初展開扇子笑了笑,又往前走了幾步,感慨說:“端王妃好膽量,不喊也不叫,就不害怕我麼?”
“你既然叫我皇姐,怕是老相識了,況且我這抄書這麼長時間,你要是想要殺我怕是也早就動手了”說完又去洗了洗手,坐回凳子上說:“隻不過實在記不起您是哪位熟識了”。
月初看著她從容的樣子,心裏也升起一抹敬佩,清了清嗓子說:“二皇姐,我是月初”。
端王妃有些疑惑地叨念了一遍:“月初?”,再看看眼前的人,有些不確定地問:“你是月初?”雖然容貌上有些變化,但是眉眼間確實很像是月初,尤其是那澄澈的清眸。
月初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打扮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二皇姐,出門辦事,打扮成男子模樣方便些”。
端王妃的臉上自始至終都沒什麼表情,好像小時候一樣,像個冷冰冰的冰塊,但是眼下卻是看出了一絲笑意說:“你辦什麼事情,都辦到西夏來了?”突然想起上些日子從端王口中打聽到的消息,又有些擔憂地問:“月初,這一陣子關於你們夫妻二人的事情我可是沒少聽傳言啊,到底是怎麼回事?”
月初理了理耳邊的碎發,苦笑了一下說:“楚京容不下我們,我們就隻得跑了,說來話長,改日有時間我再與你細說,二皇姐近來可好?”
剛剛浮現的笑容很快又淡了下去,恢複到以前那樣不喜不怒的表情,淡淡地說:“什麼是好,什麼時候不好,一直就都是這個樣子的”,語氣中帶著絲絲的無奈。
“如今太子雖然被貶但是卻還是端王,想來這些年你的苦心經營也算是有效果的”月初繼續說。
端王妃苦笑了一下說:“有什麼用,到頭來還不是給人家做的嫁衣,我隻盼著能安穩過完這一生便好”。
“安穩?我們這樣的人,一生可求富貴,可求王權,唯一不可求的就是安穩吧”月初的聲音淡淡的,但是一字一句都仿佛一根細細的小刺,紮得人喉嚨有些痛。
稍稍感慨了一會兒,端王妃淡淡地說:“是啊,我們這一生何來安慰啊,原本我以為你和皇弟是最安穩的了,以為你們也會像平常人那人一生一世一雙人,不想後來他竟然把你許配了別人,後來恩柔也嫁給了楚南懷,那是她畢生所求啊,隻是不想這世事無常,個中原委,你可能與我說說?”
聽到端王妃說起恩柔,月初也趕忙說:“先不說別的事情,我想與你說的就是恩柔的事情,楚家上下背上了叛國的罪名,南懷也是跟著我們跑到了沐陽,恩柔被皇上扣押了起來,聽說……”說話間眉眼又看了看端王妃,猶豫著說:“聽說皇上要把恩柔許配給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