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中秋佳節。北歌正吃著早飯,妹兒就來了,一身水藍色的連衣裙,頭上挽著精致的彩雲髻,整個人看上去青春洋溢。
“楚哥哥,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本想等你來的,實在是這幾天太累了,睡著了”妹兒在北歌身邊坐下,有些“抱怨”地說。
“這不是今兒是中秋節麼,有一些事想提前處理好,大家都能好好過節。倒是你,忙什麼呢?這麼累?”北歌輕輕拍了拍妹兒的手,以表安慰。
“王爺,王府上下布置的燈籠,裏麵的燈謎,還有彩帶什麼的,都是夫人親手準備的,這幾日可是累壞了”喜鵲站在一旁替妹兒說道,妹兒伸手拽了拽喜鵲的衣襟,讓她不要說了,臉上卻是明媚的笑意。
北歌有些驚訝地看著妹兒說:“你什麼時候專心這些了,以前可是一點都提不起興趣啊,我還記得有一年中秋……”。
話沒說完,楚離從門外進來稟告道:“王爺,王妃那邊說都準備好了,讓我帶話說可不可以早進宮一會兒,想去探望下太後。”
“好,以王妃時間為主就好”北歌點點頭,對楚離說。
妹兒心下有些好笑,知道自己孤身一人就早點去宮裏探望探望太後嗎?倒是個不錯的選擇,省得到時候丫鬟小廝都在旁邊看著尷尬。想著有些出神,臉上也浮出一絲笑意。
“妹兒?你怎麼了?這麼開心?”北歌見她發呆,還笑得怎麼開心開口問。
“沒什麼,對了,楚哥哥,我來是想問問你我準備了桂花酒和月餅,你還想吃什麼?我回去先弄著,晚上一起吃”臉上剛剛的笑意還未退散,又加上些激動的神情,雙手不自覺地扶上了北歌的胳膊上,眼睛裏閃爍著喜悅。
隻是這喜悅的神情還未多停留,就一點點地褪去了,因為聽到了北歌說:“對了妹兒,我忘了和你說,今晚皇上在宮裏設宴,我可能很晚回來……”後麵的話,妹兒沒有在聽,隻是訥訥地問:“那剛剛月初姐姐說進宮,她是也去宮裏赴宴麼?”。北歌輕輕“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妹兒隻覺得有些頭暈目眩,這些天準備的東西,花的心思,什麼都是白費的麼?就和自己苦苦等了他這麼多年一樣,一道聖旨,他的王妃就是別人,一道口信,他就必須帶著她去赴中秋家宴。憑什麼?這都是憑什麼?死死咬著牙關,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地樣子。
“妹兒……”北歌輕喚了一聲,握住了妹兒的手。
妹兒回握住北歌的手,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說:“我沒事,你先忙吧,我回去準備東西,你什麼時候從宮裏回來,來找我”。說完,也不等北歌再說話,逃一般的離開了。北歌盯著剛剛被握住的手,歎了口氣。
中秋家宴,能來赴宴的自然都是肱股之臣皇親貴戚,皇上也很用心地把地點設在了觀星樓,四周都是紗幔圍著,雖是秋日倒也不涼,抬頭便可見繁星捧月,美酒佳肴,人間樂事。
月初和北歌是從太後處過來的,太後舍不得月初臨走又給北歌交代了一番,一來二去等二人到場的時候,人已經都到了差不多了,正三三兩兩地坐在一起聊天,不過北歌和月初進來的時候,說話聲漸漸小了,變成了接二連三的稱讚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