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篇婚姻巨騙(中)(3 / 3)

饒丹丹一再寬慰他。

“唉,我這次來到武漢執行軍務,不小心丟了6萬多元錢,其中4萬是部隊的公款。”

“石團長”滿臉愁苦焦急地在客房裏來回踱步。

饒丹丹見“石團長”是在為這丟失的6萬多元錢焦灼不安,她便毫不猶豫地說:“你別急,我回家去拿!”

“不行!”“石團長”態度堅硬地拒絕道。

“怎麼不行?你無償幫了我弟弟的大忙,又對我這麼重情,你現在有燃眉之急,我豈能袖手旁觀?!”

“石團長”見饒丹丹如此執拗,就答應算是暫借吧,到時一定償還。

饒丹丹當即回家,向父母要了6萬元送給“石團長”。

“石團長”隻拿了4萬元,另2萬元堅決退還給饒丹丹。

饒丹丹相信“石團長”一定會記住她的一片誠意,早日將弟弟招入部隊。

而且饒丹丹認為,“石團長”沒有拿6萬元,隻拿了丟失的4萬元軍款,僅此一點就足以證明“石團長”為人誠實、正直。

張良儀拿到饒丹丹的4萬元後,送走饒丹丹,他便迫不急待地到漢口一家賓館洗浴中心逍遙自在,洗鴛鴦浴、請裸女按摩。

當夜在這家賓館嫖娼時,張良儀被掃黃的警察逮個正著。

張良儀主動交了1萬元罰款被放出來後,又住進一家四星級賓館包宿了一名娼妓。

不久,“石團長”又打電話,說自己打算最近在廣州購買一套私房,本來父母已答應他如果考慮結婚買房,可以給他20萬元,但他說自己是個自立能力特強的人,他不想依賴父母賞賜。

張良儀說現在已有15萬元了,還需補交5萬元即可拿到私房的鑰匙,若饒丹丹能借的話,到時他會加倍償還。

饒丹丹又很爽快地借給他5萬元。

1999年元月1日,“石團長”稱在福州給饒丹丹打電話,祝她新年快樂。

饒丹丹異常興奮,在電話裏與張良儀聊一近半個小時。

“石團長”答應兩天後,新特種兵就要正式入伍了,他讓饒家作好準備,到時候他親自來接弟弟入伍。

饒丹丹喜不自勝,然而,當她放下電話時,無意間發現家裏剛剛安裝的電話機來電顯示器上的號碼不是福州的區號,而是從武漢打來的。

她心中不禁蹦蹦亂跳,難道“石團長”在撒謊?她急匆匆趕到市電信局查詢,結果顯示“石團長”的確是從武漢打來的電話。

饒丹丹當即打通此電話,見是武漢一家公用電話,麵對這真真切切的事實,她一下子如墜深淵。

饒丹丹沒有想到離婚後第一次相遇的一個令她心動的男人竟是個色狼,她不禁潸然淚下。

走出電信局大門,饒丹丹如五雷轟頂,最令她心痛的是,一顆善良的心和一個聖潔的身子被他欺騙了。家裏付出了9萬元巨款,不僅弟弟的希望落空、父母心急火燎的企盼落空,而且自己癡情的付出後還懷有他的孩子。

醒悟過來的饒丹丹立即跑到武漢市尋遍“石團長”曾立足過的地方,“石團長”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饒丹丹懷著滿腔憤怒,怎麼也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現實,她擦幹淚水後,懷著滿腔憤怒到當地公安機關報案。

求職心切下崗女工被騙得夫離子散

張良儀詐騙140多萬元後,他越來越擔心東窗事發,常常被那些受騙女人和警察在追捕他的惡夢中驚醒,他也曾想過就此洗手不幹了。

張良儀打算在武漢市買一套房子,買個戶口,謀一份正當職業,或開一家公司,或做一些小本生意賺些錢,然後找一個貼心的女人做媳婦。

至於老家那樁名存實亡的婚姻和那個給自己生下一雙女兒後離家遠行的妻子,他並沒有多少留戀,因為這個女人本來就不屬於自己,她既沒有城裏女人的漂亮風韻,又沒有城裏女人的溫情和修養。兩個年幼的女兒,本來就不是他所要的,他對女兒毫無感情可言,他甚至怨恨那個逃跑女人不該給他留下兩個有血緣關係的包袱。

過慣了城裏花花世界生活的張良儀絕對不願再回到大山深處那個愚昧落後的小山村,依自己英俊灑脫的儀表,依自己在外闖蕩了多年的豐富經曆,他決定趁30歲之前在城裏紮下根來。

張良儀想,一個人在城市裏再怎麼難以生活,總比鄉下強,如果說城市好比一隻駱駝,鄉下就好比一匹馬,那麼即使是瘦死的駱駝也會比馬大。

當然,城裏的消費比鄉下大得多,不談衣食住行的開銷,單就自己是個一刻也離不開女人的男人,空虛無聊時靠玩各式各樣的女人取樂,打發日子,如果沒有足夠寬裕的錢財,也行不通。

張良儀近日的第一步計劃是急於想在武漢買一套屬於自己的房子。

然而,武漢市的房價很昂貴,繁華地段每平方米在3000元左右,偏遠地帶便宜的也得每平方米1800元。即使買一套最便宜的三房兩廳也得要二三十萬元,想到這個價,是他近幾年玩女人的開支,他有些心疼了,盡管這些錢是他取之於女人,又用於女人,但他還是後悔不該用二三十萬元去填塞那些圖他錢財的女人的無底黑洞!

1999年5月初,張良儀花30多萬元在漢口江北小區買了一套三室兩廳,略加裝飾,就成了他在城裏的“家”。

張良儀的第二步計劃就是找份與自己相貌相匹配的職業。他曾用署名“曹永安”的假文憑、假證件去一些企事業單位求職,差點被人識破。

張良儀不得不倉惶狼狽地逃回“家”閑呆了幾天,又到職業中介所去應聘,交完報名費、培訓費後,左等右等,後來就沒有了著落,他才知道到職介所求職有如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一天他從一張廢棄的報紙上得知7月1日即將舉辦下崗職工專場招聘會的消息,想到自己目前沒有更好的騙錢辦法,決定以“香港迪雅服務集團武漢分公司”招聘人才的方式,去騙取報名費和培訓費。

張良儀又偽造了各種證件和相關手續,取得了參加此次招聘會的資格。他利用下崗職工急需謀職掙錢養家的心理,誘騙下崗職工報名。他精心印製了3000份“招聘啟事”,其廣告內容:“香港迪雅服飾集團武漢分公司擁有5千萬資產,服飾產品主要出口日本和東南亞。現因事業發展,需招聘80名下崗女工,試用三個月,一旦合格正式錄用,雙方簽訂十年期合同,最低月工資1500元,優秀者另外加薪。”

招聘會這天,整個大廳人山人海,年長的、年輕的、男的、女的,都持著下崗證書到各家招聘單位攤前洽談。

張良儀因打著港資招牌,報酬豐厚,因此被成百上千的應聘者圍得水泄不通。

他的3000份招聘表不到一小時被搶購一空。

此時此刻,張良儀才了解到城市下崗人員之多,對一份工作的需要之迫切。

盡管張良儀的攤位報名費最高,每人收200元,但來報名的人也最多,已突破300人大關,創此次招聘報名人數之最。

張良儀麵不改色心不跳地收下6萬多元報名費,他沒有設身處地想一想,這些錢是一個個下崗女工辛辛苦苦積攢的血汗錢啊。

張良儀十分狡猾,他擔心自己的騙局會被人戳穿,所以他留的聯係方式和地址是他特意在某區一家大型賓館租用的房間及電話號碼,BP機、手機也是他用假身份證購買的,為的是案發後可撒手脫逃。

張良儀將這輕易到手的6萬多元報名費,存在自己“家”附近的銀行,他過“家”門而不入,當即趕回賓館應付報名者,他將300多名下崗女工的應聘表及相關資料分類編號:年長的、年輕的;漂亮的、不漂亮的;有學曆的、沒學曆的;已婚的、未婚的。

他從中挑選了10名20~30歲、漂亮有學曆,已婚或未婚的下崗女士,並通知她們不同時段來“辦公室”單獨“麵試”。

至於其他迫切希望有分好工作的下崗女工來人來電谘詢,他都理直氣壯地一口回絕:“你沒被公司選中!”令這些本已很困難的女工啞巴吃黃蓮--有苦難言。

接下來的幾天裏,張良儀再次通過“麵試”,他精心挑選了梁琴和肖克珍。

這兩個被有幸“錄取”的女人沉浸在一種等待培訓上崗的興奮之中,而張良儀則開始實施他的騙情騙財計謀。

梁琴原是武漢市新漢針織廠工會主席,三年前廠裏精簡機構,由於梁琴為人耿直、喜歡為工人說話辦事,經常與廠長關係不和,她由此被廠長勒令下崗回家34歲的梁琴抱著“東方不亮西方亮”的心情,四處求職,都一直難如心願。當她被“迪雅公司”錄取後,高興得一家人到武漢有名的老通城酒樓美美地慶賀了一番。

一周後,張良儀找到梁琴,稱本公司“迪雅”針織內衣在馬來西亞供不應求,請梁琴找到一家內衣廠趕製一批“迪雅”。

梁琴考慮到自己原來廠裏10多位下崗姐妹合辦了一家針織廠,能夠生產這類內衣,她拿著樣品,找到這些姐妹,說給她們拉來了一筆出口生意。這些姐妹見是梁主席介紹來的業務,便日夜加班趕製。

張良儀為了感謝梁琴的幫助,便以外出考察市場為名,帶著梁琴到上海、蘇州等地遊玩了一周,其費用當然由梁琴掏腰包,他謊稱這些旅差費到時候統統在公司裏報銷。

張良儀和梁琴返回武漢,見300件“迪雅”內衣都已按要求做好了,張良儀當即付了5千元訂金,聲稱:“待衣服運抵馬來西亞後再付餘款2.5萬元。”

8月初,張良儀避開梁琴後,找人將300件內衣拖到漢正街一家商店賤賣了。

當他得到2萬元現金後,便以種種理由拖住梁琴那10多位姐妹的希望。

梁琴見自己遲遲未能到公司接受培訓、上班,她等得實在心煩意亂,便不時四處尋找“曹經理”。

狡詐的張良儀見梁琴已無錢可騙了,便盡力回避著梁琴。他抓住時機,去行騙另一個女人--肖克珍。

這天下午,同樣在家朝思暮盼能到“迪雅公司”上班的肖克珍,接到“曹經理”的通知去接受崗位培訓,她當即到附近商場購買了一套嶄新的漂亮衣服,精心梳妝打扮後,匆匆去拜會“曹經理”。

“曹經理”熱情地關心她的家庭、丈夫和孩子,以及她下崗後的近況。

肖克珍見年輕有為而又英俊瀟灑的“曹經理”如此關心下屬,特別是當聽了“曹經理”一些體貼入微的安慰,她便和盤托出了自己的遭遇。她衛校畢業後,在一所醫院當護士。去年所在的醫院被省裏一家大醫院兼並重組,她被裁員下崗了。

一年來,她一直閑悶在家裏無所事事,又無別的專長和愛好,身為工程師的丈夫見她下崗,心裏特悶,經常借故很晚才回家。她明知道丈夫有婚外戀,經常在外麵約會,但就是抓不到把柄。

丈夫見她懷疑,就越是做得隱秘,動不動因此與她爭吵。

生性好強的肖克珍不會將家醜外揚,但經常在家裏生悶氣。

因此,她急需到“迪雅公司”上班,重新幹一番事業,拿高薪讓丈夫見識她不是一個吃白飯的閑婦!

不知不覺,西邊的晚霞透過窗玻璃,將淡妝素裹的肖克珍映照得緋紅燦爛,襯托出她成熟少婦的美。

“曹經理”同情眼前這位26歲的苗條而又靚麗的煩惱少婦,便熱情邀請她到旁邊酒樓共進晚餐。

肖克珍雖然憎恨花心丈夫,但心中念及僅有兩歲的兒子,她本想推脫回家照看孩子,但見“曹經理”一再挽留她,她得受人抬舉。她借用“曹經理”的手機叮囑家中的媽媽後,便受寵若驚地隨“曹經理”走進了一家酒店。

飯後,“曹經理”又請她到四樓歌舞廳的一間包房,請她唱歌跳舞。

“我唱歌還馬馬虎虎,可跳舞一點也不會。”肖克珍慚愧地說道。

“曹經理”陪肖克珍唱完幾首歌後,便起身在她麵前做了一個有禮貌的“小姐,請--”的優雅動作。

肖克珍不得不站起來,手足無措地將手搭在“曹經理”的身上。

隨著悠揚悅耳的舞曲,肖克珍羞澀膽怯地由“曹經理”摟著旋轉,驚慌拘謹地不知踩了“曹經理”多少次腳,她一個勁地道歉:“對不起!”

“曹經理”將她越摟越緊,瀟灑地笑著說:“沒關係,剛學跳舞的人都這個樣子,一回生二回熟,今後我抽空多帶你跳幾回你就嫻熟了,我的公司的女職員個個都能歌善舞。”

肖克珍不經意發現“曹經理”這張英俊帥氣的潔白臉龐正貼著自己的臉,一雙有力的大手幾乎將她抱了起來,她覺得自己漸漸有了一種異樣的衝動,胸中似乎有股潮水在波瀾起伏。

一曲終了,“曹經理”又與她對唱了幾首歌,而後又跳了幾曲。肖克珍長到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與男人在一起這般盡情地歌和舞。

不知不覺,已過午夜。

歌舞廳打烊了。

“曹經理”意猶未盡,請她到夜來香咖啡屋消夜。

“曹經理”與肖克珍邊喝咖啡邊吃點心聊天。

“曹經理”循循開導肖克珍:“打工再好,也不如自己當老板。就拿你來說,到我公司還得試用三個月,然後根據你的實際表現再決定是否錄用你,依你的氣質與才情,你還不如自己開個我們公司的分店,專門經營‘迪雅’服裝,保證你能賺大錢。”

肖克珍苦笑道:“我一無資金,二無門麵,總不能赤手空拳當老板吧。”

“如果你信得過,我會幫你的,資金和門麵我能搞掂。”

經“曹經理”這麼一點撥,肖克珍有點動心了。

肖克珍答應回家與丈夫商量後再作答複。

“曹經理”攔了一輛出租車,將肖克珍送到她家附近。

肖克珍獨自下了車,她不讓“曹經理”送到家門口,以免丈夫或熟人看到了會作踐她。

分手時,“曹經理”約她明天上午拿著身份證、下崗證、畢業證等證件,他要帶她去談門麵的事。

肖克珍躡手躡腳地回到家裏,但還是驚醒了丈夫。

肖克珍見丈夫醒了,對她愛理不理,末了丈夫冷冷地問了一句:“這麼夜深,你野到哪裏去了?”

肖克珍不耐煩地回答:“隻許你有別的女人約會,難道就不許我有別的男人約會?!”

一句話嗆得丈夫再也不吱聲了。

肖克珍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也睡不著,她蠻想將今夜“曹經理”鼓勵和幫助她開店的事告訴丈夫,又怕丈夫翻白眼不同意,更怕丈夫誤解她而鬧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