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隨風手握著方向盤,隻覺得眼中一片朦朧,眼眼皮似有千斤,一直往下沉見了底。
雲隨風極力地想把眼皮睜開,但他越想用力睜開眼皮,隻覺那眼皮卻合得越來越緊了。
雲隨風心裏歎了一口氣,唉!看來今天要來次疲勞駕駛了。
雲隨風在一家兵工廠工作,前天廠裏接到任務,要廠裏送一千支步槍十萬發子彈到某某團。當時派了兩名駕駛員,雲隨風就是其中的一個,擔任個副駕駛的角色。
雲隨風和主駕駛等到軍品裝好後,就開著東風大卡上路了,才剛開出四十多公裏路,主駕駛就接到家裏打來的電話;說的意思就是他媽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進行搶救,怕是命不久矣!家裏叫他快去醫院見上母親最後一麵,主駕駛掛了電話眼睛立時就紅了,慌慌張張地給廠裏打去了電話,廠裏領導同意主駕駛的請假後,又叫雲隨風接過電話對他說:“小雲同誌,這次隻有辛苦你了,廠裏的另幾個同誌都另有任務,這個任務隻有交給你一個人完成了。”
雲隨風聽完臉色立時就變了,心裏雖然暗罵,臉卻笑著道:“保證完成上級交給我的任務!”
廠裏領導見他如此明白事理頓時在電話那頭笑開了花道:“小雲是忠於黨的好同誌啊!你放心,你回來之後,我立刻升你做主駕駛!”
雲隨風氣得暗罵無恥!一個開車的還用分什麼主副?一個好聽點的頭銜罷了!
雲隨風忍住火氣對著電話生硬的“哈哈”幹笑了兩聲,立即把電話掛斷了,生怕領導再說出什麼令人吐血的話來。
雲隨風就這樣一個人拖著一車軍火孤獨地上路了。現在雲隨風隻想把那領導全家的女性親屬問候個遍!(當然不漂亮的不要)。
知道現在兵工廠生意不好,全靠著國家的補貼過日子,但你也別這樣摳門吧,這一車軍火要是出事了你擔當得起嗎?雲隨風心裏咒罵,他極力地把眼睛睜開。
呼!雲隨風終於強咬牙齒把眼睛睜開了。
雲隨風從強光燈中看到卡車還沒有衝出公路的跡象,不由鬆了口氣。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地形,發現這原來是條鄉間公路,路在半山腰上,路的左邊是山,右邊是個水庫,現在是晚上,四周黑漆漆的一片,公路上就隻有這一輛車,想想也是,誰會吃飽了撐著大半夜開車跑到這兒來,除非是吃飽了撐的。
雲隨風吸了一口氣把眼睛睜得大大的,一麵等會兒又把眼皮沉了下去,可天不隨願,雲隨風剛把眼睛一眨,眼皮立時又上了鉛,他現在隻想美美的睡上一覺,可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他實在沒這個膽子。
他隻好咬著牙繼續向前開去。但他卻感覺自己的眼睛越發的朦朧了,接著他便發現眼前的路一下慢慢的變成了兩條,嗯……,右邊是山,朝左邊打。
雲隨風迷迷糊糊的向左打了一下方向盤……。
不好!他在打過方向盤之後,總算是清醒了過來,所有的疲倦都一掃而空,隻化作一身冷汗冒了出來,現在雲隨風的頭腦異常清醒,他連忙向左轉動方向盤,但一切都顯得遲了。隻見卡車衝出了車道,向路旁的水庫掉下去。雲隨風歎了口氣,他恨他自己,他恨廠裏那個領導,甚至他恨那他曾安慰過的主駕駛員的媽。
唉!一切都成定局了。他有些不甘地閉上了眼睛,任由卡車向下掉去,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嗯?怎麼還沒反應,自由落體運動應該做完了呀!等了半天,雲隨風也沒感到自己有落水的跡象,一時不由感到迷惑萬分。嗨!都是要死地人了還管這些幹什麼,雲隨風疑惑了一陣之後,也懶得再去想,隻是閉目等死。
就在這時,雲隨風忽然感覺到一道光通過他的眼皮傳到了他眼中。
正當他還在疑惑的時候,隻感覺車體一震,整個車子就如同四輪著地一般水平掉到了地麵上。
這是怎麼回事?雲隨風立刻睜開了眼睛。
“呃……”雲隨風看到自己此時和自己的東風座駕正處在山間的一塊田地裏,而田地的四周則立著一幫手拿鋤頭,正驚愕地望著自己座下這個兩眼冒著“凶光”的龐然大物發呆的農民。
其實驚愕的不止他們,此時突然闖入到他們世界的雲隨風也正同樣驚愕地看著他們,顯然他也還沒弄清自己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個陌生的地方。
而等他回過神來仔細打量這些人的服飾和發式之後,他終於明白自己,算是趕上曆史潮流,進行穿越了。
這下可把他給整懵了,這也太突然了,我一個好好的現代青年,雖然無車無房的,住在組織分配的七八十個平方的老房子裏,每月拿著兩千塊左右的工資,雖然不富足,但也算是無憂無慮。
可這一下突然來了次穿越,這叫我以後怎麼在這個異界生活啊!……。
不過想想,雲隨風最後還是覺得自己其實還是蠻幸運的,要換成別人,開車翻進那麼深的水庫裏,在命大也要給淹死了,而自己不僅命大,反而還搞穿越了;根據統計學來說,這可是概率極其微小的一件事,碰上了,誰也說不清它是壞事還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