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輕輕打開,一個沉穩的中年男子走進來,目光深邃的看著躺在床上的嬌小女子,濃濃的憂愁從眉宇之間散發出來,隔著紗窗透進房間的陽光,將男子修長的身形襯得更顯寂寥。突然男子的眼神變得堅定,難以壓抑的傷痛讓他停下了走向床邊的步伐。轉過身,沉重的步子漸漸消失在門外。
那位男子便是震驚藍星上三大國的藍主,當今藍玉國國主的親胞弟。而躺在床上的那個小女孩,便是從一出生從未在世人麵前出現過的藍主幺女藍靈,此次藍靈因落水險些喪命,並無幾人知曉。
站在門外的赤玉將軍見藍主出來,急切的上前一步,張了張嘴卻不知從何問起,他也是因這件事才知道一直在外遊曆的藍主有個女兒,並且還被他那個不肖子驚入了湖中。本來赤玉將軍的這位天才兒子並不是想嚇藍靈,隻是在湖邊看對方穿得裹成了“球”形,一時好奇便想湊近看看,誰曾想這個“球”形物體很是警覺,迅速轉身朝他看去,這一轉身顯然不是明智之舉,隨後這個“球”形向後一嗆朝湖中滾去。本來藍玉國的人都是不怕寒的,即便是在祭月裏,整個藍星最冷的這一個月裏,藍玉人也是和平時穿一樣的衣服,絲毫不會因為天氣驟冷而感覺不適,可是偏偏藍靈是難得一見的寒玉體,最大的特點就是極為怕冷,如今在祭月裏掉進湖裏,能活的機率實在太小了。
藍主看了麵前欲言又止的赤玉將軍一眼,也並未想要為難於他,但是自己本就對這幺女有愧,而今第一次見到這位愛女又是在這種情形下,實在不想再對這位剛回藍城的將軍多言。
“讓他起來吧。”藍主終是不忍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跪成殘疾,走之前丟下一句,藍主口中的“他”指的自是赤玉將軍的次子黃鳳,藍靈住的靈居本是藍主府的禁地,黃鳳身為藍主府的客人闖入府中禁地不說,還使得藍主之女受驚,現如今命在旦夕,按藍國之律死不足惜,但藍靈出生並未入藍朝朝譜,且眼前女兒還有希望,墨族表明願出手救治,此時斷不能將事情鬧大影響到治療。
我感到有人步入房間又出去,劇烈的疼痛讓我幾欲揮手砸頭,可是身體動不了,連臉上痛苦的表情都再無一絲力氣來承擔了,難道我在睡夢中死了嗎?漸漸的,我落入了一片黑暗。
一個月後
墨池山
刺骨的痛將我驚醒,周圍光線很暗,漆黑的空間裏隻有一處散發出柔和的白光,如果不是周圍的疼痛讓我幾欲背氣,我會很享受的欣賞牆壁上那溫潤的光芒,事實上我現在是一直呆呆的盯著那抹光,腦袋中反複出現那句話:是夢嗎?
“今後5年,你每天都必須泡這百毒水三個時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傳入耳中,將我接下來五年的悲慘命運第一時間告知。
“這是哪裏?”渾身疼痛的幾欲暈厥,我沒有精力去體會前方男子的用心。發不出聲,隻能嘴唇微動,不知道他能不能知道我說什麼,我的視線很模糊,看不清他,隻能憑著他的聲音抬頭。
“墨池山。”很簡單的回答,不浪費一點口水。
“我死了嗎?”我隻能用唇形尋問。
“沒”
我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思考了,沉沉睡去之前我隻知道:我還活著。這就夠了。
三個月後
“飯做好了。”一個黃衣小女孩踏入被某人命名為“書房”的一間小竹屋,邊走邊說道:“明天去挖些山芋回來燉湯。”沉穩的語氣和這小小年齡很是不符。
“嗯。”端正坐姿埋頭看書的身著黑衣長衫的男子輕哼一聲,隨後起身往廚房走去,筆挺的身影凜然的氣質到更像是戰場上威風凜凜的將軍,絕非隱世的醫家高人,至少在我看來這種身份和這份氣質很不搭調,還有就是每次看到他那如刀削般的冷酷俊顏,更是難以想象這種人在小藥房裏細心搗鼓草藥的場景,每次想象這種場景時都覺得惡寒無比。
“看夠了?”很冷很冷的聲音傳入耳朵,我猛然一驚,趕緊收回視線乖乖的埋頭吃飯,唉!不知不覺就盯著墨遲看了。墨遲是我穿到這個莫名之地第一個也是唯一見到的人,飯桌上擺放著四碟小菜,兩碗米飯,兩碗湯,都是我剛剛做好的,因為遲墨做的飯實在太難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