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生氣，啪的一腳，但剛剛虛脫，這腳踢的軟綿綿的。“你知道養小鬼的人要下地獄的嗎？鬼是人魂，你那鈴鐺對它造成的痛苦，直接在魂上，你肉身能感應的最大痛苦也不及它的萬分之一！”
“我不知道啊，這小鬼是我買來的啊。”這老板也是被嚇不輕，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不一會過來一個精瘦的青年。青年看起來身體很結實，卻瘦巴巴。原來，這就是剛剛在攤位上錘鐵疙瘩得獎那個人。
青年手上有個鈴鐺，卻是跟我踩扁那個一樣。
青年跟胖老板了解完事情，神色複雜的看向我。看他猶豫了會，還是過來抱拳：“這位兄弟，多謝你救我哥哥，這小鬼一走，也算是幫我們解脫了。”
青年向我講述起來，他們倆兄弟本是很遠的，一個小村裏的老實人，二年前來明月市打工，接連被騙，老板不給工資，黑中介，吧啦吧啦……被騙到懷疑人生，仇恨世界。
半年前遇到一個人，那人向他們出售小鬼，要他們所有積蓄，他們被這世道騙了不少，不想再做被騙的傻x。
他們卻沒想到小鬼難纏，買上小鬼後，小鬼對人仇恨非常，必須時刻用鈴鐺威懾，稍一鬆懈，小鬼就會試圖殺他們。
他們每天不能一起睡，要一個睡醒了另一個睡，必須有人用鈴鐺威懾小鬼，生活苦不堪言。
他們後悔莫及，卻也不能隨便放了小鬼，他們知道這小鬼凶惡，放出去會害人。
“我情願死後下地獄！也不願在人間沒尊嚴的活下去！”青年憤憤的說。
青年說起自己的苦難，神色痛苦。
我能看出他沒有說謊。
青年繼續說：“我們到處找人收服小鬼，卻發現小鬼怨念極深，道行淺薄的難以收服。卻聽一個道士說明月市城隍是近年來大家公認的最強仙，法力高強，才來到這裏準備請城隍收去小鬼，給我們解脫。”
城隍土地，是保佑一方平安的仙。
那老板摸著臉插話：“弟弟，剛剛收走小鬼的就是城隍了，傳說中的一身紅衣，絕色美女。”
什麼？剛剛那女的是城隍？我見他們好像知道那女的來曆，心中一動，便追問：“關於那紅衣女人你們還知道多少？”
“外麵傳說，明月市上代城隍本是人，卻不知為何消失不見，然後才有這紅衣城隍。這城隍本是一隻狐妖，但一心向善！法力高強，被破例推舉為第一任由妖當的神仙。其他我也不知道了。”
那女人竟是妖，又是城隍。
我看著這兩兄弟，無意再與他們糾纏。“希望你們後半輩子多積點德，下地獄被油鍋炸的時候，可比什麼沒尊嚴難受的多。”
既然他們不是自己殺人養鬼之人，那也不是罪該至死。
我告別佳佳，我能感受我她對我的愛意。但今天那紅衣女人說明月為我而死，我卻不能再接觸別的女人。
佳佳見我執意趕她，沒有強留，給我一個電話，讓我需要幫助時打給她，然後紅著眼圈走了。
一個人回到家中，看著鏡子裏的豬頭，想到那城隍說的我要是想起以前會自殺，人間將要大變，還有無論何時眼前都會浮現的明月，我覺得人生不能再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