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公園的草地上睜開了眼,大腦迷茫而且空洞。
周圍環境很陌生,讓我感覺有點恐懼。
我嚐試著站起來,或者說支撐著坐起來。
左手發力,卻如針紮了一下,一時的疼痛使我牽動全身肌肉,我才發現我全身都已疼痛難忍。
我沒了行動能力。
太陽有點刺眼,我又閉上了眼睛。緊縮著眉頭,我努力刺激腦海,想記憶起一些事。
朦朧中,我憶起一隻黑鳥,身體小巧,我拚命追逐它,追啊追,追啊追。突然它扭頭,看著我,眼睛射出殺氣!從頭變化,變的猙獰!邪惡!身體暴漲!長開大嘴,一口將我吞沒!
我一個激靈,又睜開了眼。
這次,是一間山洞。一個老頭看我醒了,摸摸我的頭:“沒事了,你終於醒了。”
老頭指著山洞一角:“那裏是些吃的,還有衣服,我要走了,替你完成你的事。”
老頭說完看著我,透過眼睛,我看到的盡是絕望的死灰,他歎了口氣:“你能失憶也好,好好活下去吧。”
模糊之中,我看見老人走出了山洞。
我又昏睡過去。
不知多久,我醒了。
我嚐試坐起來,成功了。環視周圍,是一個黑暗的山洞,空間狹小的可憐,我屁股下是一堆稻草,看來這些天,我就是在草上度過的。
腳的盡頭就是石頭牆了,牆邊堆著一些普通的衣服,和一些壓縮餅幹,礦泉水。
我一定是餓了,吃了許多,然後脫掉身上血跡斑斑的襯衣,穿上了牆角幹淨的白色半袖,牛仔褲。
牆角有一些錢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了一個地址還有幾句話:這個地方是你的家,醒了就回這裏,你的過去很痛苦,勸你不要去尋找,好好活下去吧。
字跡工整,筆落有勁。能看出寫的人很冷靜,我想起那老頭眼中的死灰,像是知道自己馬上要死。
出了山洞,發現這是一片原始地帶,樹木雜亂,高大。
我隨便挑了一個方向,徑直走下去。
腦袋還是很疼,想不起一點我的事情。
走了大約2小時,我看見了村莊。
村口一個小賣鋪,我進去問路。從店主口中,我知道現在身處中州二道嶺山市。又問出了汽車站,我向中州明月市出發。
華夏國有南疆、中州、東海、西域、北冥五大區域,人類科技發達,除了東海沒探全外,其他地方上都建立了各種市區。
汽車站裏等車,過來一輛小麵包車,司機大叔操著一口方言:“小兄弟去哪?我拉你,跟客車一個價!客車要來還得3個小時呢!”
我報出地址,明月市。
上了車,司機又在路上拉了個女乘客,女子背個雙肩包,帶著副墨鏡,舉止優雅。見我看著她,她對我禮貌一笑,漏出兩顆小虎牙。
車上司機很囉嗦:“小夥別怪老大哥多嘴啊,你們這些年輕人,我是真搞不懂,年紀輕輕染一頭白發,我看著也沒多好看啊。”
我這才發現,我是白頭發,我揪下一根頭發,發現發根都是白的,看來,我可能是天生一頭白發。
虎牙女見我揪頭發,好像覺得我有意思,又見我一臉冷漠,想搭話,卻沒說出來。
我見這女生表情,倒是忍不住笑了起來:“嘿嘿。”
笑完,感覺自己發音有些猥瑣,又咳嗽兩聲:“咳咳。”
虎牙女莞爾一笑,像是覺得我有意思,看向我也不那麼警戒了。
天色漸晚,我不知道路程有多遠,但我身邊的虎牙女說話了:“師傅,你這走的不對吧?從剛剛開始,淨是些小路啊。而且你這都倆小時了,一般來說,已經進了明月市了啊。”
“絕對沒錯,坐著吧,姑娘,馬上就到。”
麵包車在小路上顛簸著,顛簸進了一個小村裏,村口站了四,五個壯漢,凶神惡煞,司機踩了刹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