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喘了口氣，輕撫心跳，“看的出。”
“那你可喜歡他？”
長安輕聲解釋，“葉蓮是我路過竹林那會兒結識的朋友，竹林，我們有在那裏見過，這個你也忘了？”
他看了她好一會，撇開視線，半晌才略顯隱忍的緩緩吐出，“不記得了，我聽你喚過他。”
“我何時有在你麵前喚過他？你放我下來。”
……
“不放。”
“先放我下來。”
“不放。”
……
她貼近他的胸口，兩手環上他的脖頸，“我所喜愛的，明明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她心裏一直確定，曾幾何時，情絲便是因他而生。於是出手捏了捏他的狐耳，“落白……你不要多想。”
丸子一旁抱著小爪子看的起勁，娘親還是第一回這般大大方方的承認愛慕父君，它深知無論父君怎般鬧脾氣，最後卻也總會被糊塗其中的娘親收拾乖順，說來也怪，娘親這個本事，它從前就羨慕得緊，卻是怎麼學都學不來。如今看來，果然是一個“蘿卜”一個“坑”……父君此生便隻得栽進這個“坑”了，是認栽，亦是願栽。
他怔怔的鬆手放她落地，目光卻仍舊黏在她身上，長安輕咳了聲，徑直走向前，餘光注視他緊隨在後，她放緩步子等他，直至他與她並肩，她嘴角才彎了彎，主動握住他的手，牽著他走，“你不開心，我便會難過，我喜歡看你開心的模樣。”
他扭頭看她，見她笑容淺淺，目光始終注視著前方。
長安，長安，“長安。”
她轉過頭來看他。
他嘴角微翹，銀眸湧動起笑意，轉頭看向她方才注視的方向，指間將她扣緊，“為夫的長安。”
她愣愣的看著他耳邊的紅暈，忽爾心有靈犀般的轉頭，與他一同注視前方，笑著點頭，“嗯。”
夫君。
皇城街上，二人執手走向前方，走出很遠，許久之後，男子的肩上傳來細小的呼嚕聲，小狐狸睡眠中喃喃了一句，“父君，娘親，還有，唔，還有念安。”
……
紅蓮寶座之上，靜坐著白衣佛主。
他睜眼的瞬間，紅蓮嗜血的顏色漸染了虛空上方，“果然是身在局中，如此一來，還是令他們相遇了。”
玨石現身，跪坐在蓮座下方，“尊上……”
“煉獄一遭，非走不可。”
“尊上！尊上方回，佛光萬萬染不得那汙穢邪物，此事不如就交由玨石去辦。”
清蓮化去蓮身，不甚在意的擺手，起身經過跪坐的玨石，“你在此處候著，我去去就回。”
“尊上！”
清蓮頓了頓，目光投向虛空外界。
虛空的每一處，都存著她的氣息。
“清蓮……”
他好似又看到了那抹清麗的身影，花叢中她探出頭來，憨笑著對他擺手，“清蓮，我在這裏，快隨我來。”
明明清蓮，佛光滿冠，眉間的一朵紅蓮卻開的極其妖豔。他其實是個較為矛盾的存在，“清蓮，你是上成佛者，這世間定沒你參不破的事。”聽她語氣肯定，他沒回她。
縱然為佛，他卻深陷某種矛盾，道不明且參不破，長安，我那時不明白，情為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