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暖聽得頓時雙眼亮如繁星，自動屏蔽掉周氏後麵兩句，瞪大了圓溜溜的大眼興衝衝地望向下麵的幾位少年們求解答求肯定。
關澄文看得不由好笑，重重點頭肯定道：“是真的，快去換上外出的衣裳，待會哥哥就帶你出去逛。”
“娘親，走，現在就去換衣裳。”小暖興奮地急衝衝就想跳下暖榻回內室換衣裳，周氏忙拉住女兒，“猴兒似的，急什麼，怎麼也得先穿了鞋子。”
說著就下榻親自幫女兒穿上鞋子，看得永徽公子和俞岩一陣驚奇。
看著周氏抱著小暖的身影消失在內室的門後，永徽不由感歎道：“澄文，上次聽你哥說你妹妹是由關夫人親自照顧的我還不信，今日一看卻是不得不信。”
關澄文微微無奈一笑，道：“這點也不知是像的誰，小妹自出生時就是如此，除了父親母親和我們兄弟幾個，誰也不給抱，小時丫鬟們至多也就隻能碰一下罷了，會爬會走後丫鬟們就碰不得了，幾個貼身丫鬟也是如此，一應起居之事都是母親親自操持的。”
想著暖暖還小，關澄文倒也不隱瞞。
“這就不怕養成驕縱的性子？”
關澄文搖搖頭，“其實適才所說也不盡如我所言，雖一應起居事宜都是母親操持的，可大部分時候母親來照顧時小妹早已自己打點好了一切，母親倒是勞累不了什麼，小妹年紀雖小，但卻是很懂事，有時甚至還能幫著母親出出主意，有自己的主見。”
聽到這裏，習慣性沉默的俞岩英眉一揚，虛歲兩歲就下定論會不會早了點？
顯然和他同一樣想法的還有永徽，在內室裏的換衣裳的小暖不知道外麵幾位早熟的少年是如何談論她的，滿心都是可以出門的歡喜，趁周氏不注意還偷偷拿上了自己的小金庫。
關澄歡也想跟著一起出門，可惜被周氏拘著在家背書練字，隻能滿懷遺憾滿目豔羨地看著小暖得意洋洋地朝他齜著小貝齒邁著歡快的小腳步從他身邊跑過。
小暖本來以為隻有她二哥帶她出門，哪知出了門後那什麼永徽公子說反正也無事，厚著臉皮也跟著一起了，然後那俞岩也跟著一起了，讓她很是無語，難道這些京城公子很喜歡逛街？
邊城，因時常有戰亂，所以街上可以隨處所見巡邏的兵士，良好的治安決定了街上不乏百姓走動，攤販林立，人民臉上都是一派安心舒意的笑容，想是這裏的人民也早已習慣了戰時的生活吧，她突然感到很驕傲，因為就是有她爹爹關初升的守護，才有了這一方乃至整個大瀝朝的安寧。
其實這不是她第一次出門，但卻是她第一次毫無阻礙地看到邊城的街道，以前都是跟著周氏坐在馬車裏，關府、馬車和各類鋪子三點一線，周氏看得很嚴，不會準許她掀起車簾往外觀看，而這次跟著關澄文出門，卻是坐在馬上的，街道的景色她能一覽無餘。
小暖一邊不著痕跡地看著一邊在心裏暗暗合計。
“小暖妹妹，想去哪裏玩？”永徽公子打馬走在關澄文身旁，好笑地看著東張西望個不停的小暖。
小暖大眼溜兒一轉，乖巧地窩在關澄文懷裏默然。其實她好多地方都想去，譬如她爹爹所在的軍營，譬如青樓和花船，再譬如小倌館，可是這裏哪一個都不會帶她去，甚至於她一說出來準要受到一大堆批鬥。
“永徽哥哥，小暖還小，今天不去玩。”說著就扭頭望向身後的關澄文，道：“哥哥，娘親快要過壽了，小暖想去準備禮物給娘親。”今天出來買禮物，確實是她的其中一個目的，她三舅舅一家千裏迢迢從京城來邊城就是因為周氏生辰。
“原來暖暖出門並不是想出來玩啊。那暖暖可想好了要送娘什麼禮物？”
小暖沒有直接回答，開心地晃了晃小腳丫又道：“哥哥，小暖這禮物是獨一無二的哦，是小暖自己想出來的。哥哥知不知道哪裏可以鑄造鐵藝？”
鑄鐵的地方？三人都不由得好奇又疑惑地望向小暖。
“軍營裏就有專給朝廷鑄造各式兵器的鑄造坊……”
關澄文沒說完小暖就搖了搖頭，“不去那裏，去那裏爹爹就要知道了，咱們去民間的鑄造坊。”開玩笑，去朝廷的鑄造坊她懷裏的東西就沒啥大用處了，隻有去民間的鑄造坊才有可能達到她所想的。
又想了想，小暖幹脆將懷裏的香囊掏了出來塞到關澄文手裏，“待會哥哥要幫著小暖跟老板討價還價哦，小暖的月例銀子很少的。”
三人看著那個不大不小卻鼓鼓的香囊，都很想一睹究竟，奈何騎在馬上不方便，隻得暫且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