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連歌站得筆直,正視前方,嘴唇抿得緊緊的,一副拒絕回答的意思。
“王連歌——”郎戰再喊。
王連歌依舊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淩晨四點,天才蒙蒙亮。郎戰右側,一點紅光閃爍開來,他用眼睛的餘光掃了掃,發現是畢奎琳和她的攝像師,感覺到畢奎琳眼中的熱度,知道被她逮到新聞點了,他深吸一口氣,徐徐吐出來說:“可以啊,給小爺丟人丟到國外來了!”
“報告!”隊列中,有人大聲喊道。
郎戰掃過去,點名:“祁相,講!”
“隊長,我們不能理解您的訓練方式。我們當傭兵為的是賺錢,但是,我們現在每天做的,卻是像一個新兵蛋子一樣除了跑還是跑——隊長,我們不怕跑步,但是,我們在新兵連和後來的偵察營早就跑夠了。就拿我來說,我跑壞的鞋不下十雙。”
“哼!”郎戰鼻子裏清嗤一聲,問:“跑夠了?!”
祁相脖子一拗:“是的長官!”
“看來你們對自己的跑步能力很自信?行!狼牙裏麵的老隊員,包括我還有程葉勇他們,你們當中,要是有十個人能跑贏我們,那麼,從此以後,我都不會單獨訓練你們跑步。不過,程葉勇他們不會無緣無故和你們賽跑,你們出得起價錢嗎?”
黑子、陳二和牛魔王,槍法最好的是牛魔王,然而,最終被鷹眼挑走的反而是陳二。黑子和牛魔王都不幸的淪落成了“馬拉鬆種子選手(兵們的自我調侃)”。祁相曾經聽黑子他們說過被鷹眼坑的事情,巧的是,黑子和牛魔王一前一後,正好站在他附近。祁相先看看身前的牛魔王,再轉頭看看身後的黑子,低聲說:“我們這麼多人,裏麵不乏長跑能手,隻要有十個人超過他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就算勝利,我覺得完全賭得,你們認為呢?”
牛魔王吃一塹長一智,說:“先問問價錢!如果他漫天要價,那說明他心裏沒底,可以賭;如果他開得太低,那說明他胸有成足,我建議拒絕。”
祁相和牛魔王的聲音都壓得很低,奈何郎戰的聽力逆天,還是聽到了。他麵上不動聲色,心裏暗暗發笑,暗忖:“自作孽不可活,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祁相覺得牛魔王所言在理,提一口氣朗聲說:“隊長,我想問一下,您所說的出得起價錢指什麼?”
“對賭啊!你們當中,又不是沒人經曆過。”
黑子三人的事跡在有心人的推動下,早就被廣而告之,眾人登時齊齊看向黑子和牛魔王。眾目睽睽之下,兩個人雖然能硬著頭皮挺立不動,但臉上都瞬間充血,黑中透出紅來。
嗯,要數這群仁國國內來的準特種兵變化最大是什麼的話,那就是他們的皮膚了。他們剛到敘雷亞的時候,不少人還能算是小白臉,而現在,所有人都一個膚色,前所未有一致的黑。
“不知道具體怎麼個賭法——”
“很簡單,你們贏了,從此永遠擺脫跑步這個項目。但你們要是輸了的話,半年的底薪,每個人扣半年的底薪,用來做我們的辛苦費!我聲明一點,作為狼牙的隊長,最高首長,我接受你們這個條件,已經算是巨大的讓步了。這種事可一不可二,再有下次,領頭者直接開除,參與鬧事者,每人鞭撻十下!”
“半年的底薪?!半年底薪多少錢?”不少人開始扳手指頭,得出結果之後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立刻變了:“太多了,萬一輸了的話,那虧大了!”
……
眾人的議論聲中,祁相轉身和牛魔王對下眼,問:“接?”
“當然!你想過沒有,我們這麼多人,要是真的半年拿不到薪水的話,到時會發生什麼?”
“照你的意思,不管輸贏我們都穩賺?!”
“當然!”
“接了!隊長,我們接了!”
郎戰故意一蹙眉,掃視眾人問:“這是你一個人的意見還是所有人的意見?這種事,你一個人說了可不算。”
牛魔王聽了,越發篤定,低聲說:“他心虛了!”
祁相掃視眾人,大聲說:“兄弟們,我們是誰?我們現在雖然加入了狼牙,但是別忘了我們的根!士可殺不可辱,接了!”
這祁相很會蠱惑人心,經他這麼一喊,絕大多數人登時齊齊叫道:“接了!”“賭!”
郎戰見狀,臉上表情變得越發難看,問:“可敢簽字?!”
“簽?為什麼不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