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戰苦笑:“你是對的。”
“那從現在開始,我就跟著你了。”
郎戰搖頭:“那不行,我現在是有編製的人。你如果要記錄我的言行,必須得到我上級的批準。而且,畢奎琳,在我身邊要比在其他人身邊危險得多。你知道的,打起仗來,我最喜歡做的事情是立刻衝到第一線。”
“編製”、“上級”都屬於仁國專用語,好在,畢奎琳是苦學過仁國話的,所以能聽得懂。“沒關係,我向你的上級申請好了,”她如此答。
郎戰原本以為畢奎琳的直播請求不會得到批準,所以,當顧兆文把他叫去,鄭重的把畢奎琳介紹給他,畢奎琳站在顧兆文身邊朝他做起了鬼臉,他無奈的笑笑,說:“團長,我們又不上去一線,畢奎琳小姐他們跟著我們,又有什麼可拍的?”
顧兆文:“正有件事要通知你,經過協商,敘雷亞政府已經同意給我們一個團的直屬指揮權。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我們有自己的外籍部隊了,將要承擔戰鬥任務。我和蔣副團長、薛副團長經過協商,決定任命你為駐軍代表,負責實際指揮工作——有沒有困難?”
困難當然有,敘雷亞這種爛仗,全境沒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似郎戰這樣的能力者,一個人才是最安全的。之前,他每天出去晃蕩,幫忙清除狙擊手和刺客,那已經是在額外做貢獻了。“為什麼是我?比我職位高比我有能力的人多得多,”郎戰問。
“郎戰,你就不要妄自菲薄了。比你職位高的人是不少,但是論能力,放眼整個顧問團,有誰能強過你?放心大膽的去做,出了事,我們會幫你撐著——這是我們唯一能幫到你的——畢奎琳小姐,我和郎戰還有事要商量,您先請——”
顧兆文將畢奎琳趕了出去,在她離開一陣後,顧兆文給郎戰倒上一杯水,說:“郎戰,我們知道,這本來應該是我們三個團長的責任。我們將它交給你,其實是在推卸責任。”
郎戰看著他,表情淡漠,說:“原來您清楚?”
顧兆文看向他,笑了,說:“自知之明我們還是有的。我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到敘雷亞不到一個月,顧問團已經死了三個人——真的不能再死人了。你想過沒有,我、老蔣、老薛,我們三個人裏麵要是死了一個會導致什麼?”
郎戰心中一動,不過他依舊以淡漠的口氣說:“鄂國已經死了一個中將,又如何呢?”
“鄂國增兵了,一個機械化武裝集團。”
“我們死的人多了,國家會直接出兵嗎?”
“未嚐沒有這個可能,而這,我想是很多國家希望看到的。”
“鄂國人肯定巴不得,雷國和歐洲國家——”
“他們比鄂國人還希望看到這一幕。中山之戰、椰子島之戰,我們的敵人太弱,國家並沒有拿出全部的實力他們就跪了。在我看來,雷國和歐洲國家肯定很想知道我們究竟強到了何種地步,而中東,是個不錯的檢驗台。”
“明白了。那顧問團的安全誰負責?團長,恕我直言,如果隻憑警衛組,他們不可能做到麵麵俱到。”
“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嗎?”
“您知道的,我是狼牙傭兵隊的隊長——”
郎戰話沒說完,顧兆文連連搖頭,說:“這不可能,我們不是島國人,島國人可以請傭兵護衛,我們,我們可做不出這種丟臉的事情。”
“道光養晦幾十年都能做到,丟一次臉又算什麼?而且,我是仁國人不假吧?仁國人自己的傭兵,協助本國軍隊作戰,這很丟人嗎?我不覺得。”
顧兆文沉默了。
郎戰見狀,再接再厲,說:“團長,你不會以為這段時間我每天出去閑逛真是因為無聊吧?前前後後,我幹掉了五個狙擊手,但是您知道嗎?哮天殺死的狙擊手和武裝分子是我的三倍。”
顧兆文看向郎戰,這才發現,他冷漠的眼神下麵,原來隱藏著一顆滾燙的心。
郎戰轉身走了,顧兆文看著他走出門口,有心想要喊住他,嘴巴張開卻又閉上了。不同於讓郎戰擔任駐軍代表,隻需要他和蔣光明、薛金桂達成一致就行。聘請狼牙擔任顧問團的警衛工作,因為這牽扯太大,還涉及到政治,他們已經沒權力決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