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乾坤營大敗虧輸,高一眼顏麵盡失,臉麵丟盡,郎戰為什麼反而讚高一眼好算計呢?現場的導調組的參謀們看看高一眼再看看郎戰的背影,開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導演部內,在郎戰說完這句話之後,符權君問軒轅一:“郎戰真的隻有二十歲?”
軒轅一:“過了年就是二十一了。”
“你們怎麼看待郎戰最後那句話?”符權君問自己手下的參謀們。
郎戰會讚高一眼,原因並不難猜。首先,這和正麵戰場局勢有關。正麵戰場上,也就是北方戰線,藍軍態勢極差,在這邊調過去的陸航營被甲午軍幹掉後,藍軍全麵被動,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麵。滿齊天和高一眼之間當然會有通信聯係,高一眼在知道正麵戰場不利的情況下,眼見阻擊殲滅郎戰他們無望,此舉,就起到了拖延時間的作用。其次,高一眼說乾坤營需要一敗。既然戰敗已經成了既定,那麼,為什麼不把這個“敗”做到利益最大化呢?比如,通過自己受辱最大程度的激發士兵們的知恥而後勇之心。
高一眼不愧是高一眼,真正把算計用到了極致。郎戰當時不覺得,臨走領悟過來,才會走之前對高一眼豎起大拇指。
導演部內,符權君眾手下認真的想了想,有人試探著回答:“符總,我認為應該是龍牙吃了什麼暗虧。”
符權君掃了他一眼,看向軒轅一問:“你怎麼看?”
“應該是高一眼通過郎戰達成了什麼目的。”
“軒轅家的小子果然不一般——”符權君笑著對龍大友說道,然後又看向軒轅一,問:“三成股份,我們負責亞洲地區的銷售,這總可以了吧?”
話題重新回到防彈衣上,軒轅一苦笑著說:“符總,您這是在難為小子。就算防彈衣是我們龍牙的產業,可龍牙的隊長是郎戰,我,我也做不了主哪!”
“這麼說,防彈衣果然是你們龍牙的產業了?”崔振間接話追問。
軒轅一:“我可沒這麼說。三位老總,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著,他立正敬禮,就準備開溜。
崔振間:“軒轅家的小子,你帶句話給郎戰,就說他人都是國家的,不要因為貪圖一點蠅頭小利就毀了自己的大好前程。是,他確實是國家當下急需的人才,可是地球少了誰都不會停止轉動——這句話,你原話帶給他!希望他好自為之。”
軒轅一本來作勢要走,聽崔振間這麼說,他轉身看向崔振間,問:“崔總,請問您這是代表個人呢還是代表組織?”
崔振間冷哼一聲反問:“有什麼區別嗎?”
“區別可大了,如果隻是您個人的意思,因為我和您不熟,所以我不認為自己有義務幫您帶話。如果是組織的意思,為您好,我建議您最好先向總參報告一下——因為,如果因為您這番話產生什麼不測後果,到時候上頭追究責任,那您可就要倒大黴了。”
“軒轅一,你這是什麼態度?作為導演部導調組的負責人,我讓你帶句話給郎戰怎麼了?難道我沒資格帶話給郎戰嗎?還是你不是郎戰的兵?”
軒轅一笑了,不過是傻子都能分辨出來的冷笑:“導調組的負責人,好大的官哪!可是,老子就是不鳥你,你奈我何?”
“混賬!憲兵,憲兵——”
“軒轅一,滾出去!”符權君作色朝軒轅一罵道,語氣凶狠,但是臉上卻是一副嗔怪的神態。
軒轅一掃視四周一眼,再向符權君和龍大友敬記軍禮,轉身大踏步離開。他前腳剛走,符權君走到崔振間身邊,低聲對他說:“你和一個後輩小子較什麼真?傳出去多難聽。”
崔振間轉身看著他,兩眼瞪圓,臉色陣青陣白,尖聲道:“符總,您也看到了,他這是什麼態度?怎麼?以為有個開國元勳的爺爺和幾個現任的將軍至親就可以為所欲為了?這裏是軍隊,是最講紀律的地方——”
“老崔,慎言!”符權君小聲道。
他的身後,正在掏耳朵的龍大友大咧咧的道:“好啦好啦,老崔,人家已經走了,你這話他也聽不到,到此為止吧。好了好了,大家都去工作。”
崔振間聞言轉頭狠狠的瞪他一眼,看向符權君說:“符總,錦囊呢?我要求動用我的錦囊。”
符權君眉頭微蹙看著他說:“老崔,不要意氣用事。”
“符總,您也覺得我是意氣用事?”
“好吧,你們一起來,”符權君說完,帶頭向角落裏自己的辦公區域走去。
錦囊機製的設立,是總參為了保證軍演的對抗強度。錦囊一共有三個,理論上,由總導演符權君負責把握發放對象和發放時機。但作為副總導演的龍大友和導調組負責人的崔振間,他們也有一個錦囊的分配權。崔振間現在要求動用他的錦囊,按規則,符權君可以行使否決權,隻是看崔振間這個樣子,他真這麼做的話,隻怕會導致崔振間當場翻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