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麼?能讓一個嗜血傭兵放棄爆敵人後腦勺的機會轉身就逃?剛才那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不是來自郎戰嗎?
“將軍”轉身就逃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真正被嚇到了。至於剛才那一聲慘叫,它來自鼴鼠。事件回放,郎戰連中兩彈,眼神似火,發出了一聲狼嚎。沒有人注意到的是,以郎戰為中心,方圓三米內,空氣裏就好像被摻雜進了什麼一樣,一下子變得粘稠起來。“自由衛士係統”說白了就是一套超視距射擊係統,性能,也就和迪卡奧慣用的那隻箱子差不多。哦,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自由衛士係統”和卡塞利塞塔進行配合,特別在開啟速射開關後,別說郎戰了,估計世界上沒有人任何人能夠躲過這種疾風驟雨般的打擊。槍聲炸響,郎戰有血色視界輔助,頭部、頸部、胸部登時一片刺痛。不知道多少火點向他射來,其中還包括一些會分裂的子彈,他知道躲不過,所以幹脆不躲。不躲,不意味著他就放棄了抵抗。如果有人於這一刹那正好解剖郎戰的身體的話,便會發現,他的心髒猛的一張再一收,配合腎髒的強烈收縮,大量的腎上激素立即被血液泵向全身,然後,他全身就好像起了光澤一樣,周邊的磁場登時發生了很微小但是相對於其它地方而言堪稱天翻地覆的變化。
一個真正的殺手,相信自己肯定會勝過手上的武器。毫無疑問,卡塞利塞塔雖然從未上過殺手榜,但以他的實力,放在殺手界最少也能排進前十。這樣的人,自然不缺乏強大的自信。所以,盡管“自由衛士係統”很犀利,在他眼中也隻是一件工具而已。他真正相信的隻有自己,他隨時等待著補槍,因為隻有這樣他才會心安,才會放心。
隨著手提箱的拉鏈口開始好像魚兒吐泡泡一樣吐出成串的青煙,時間以毫秒計,卡塞利塞塔臉上才泛起得意而殘忍的笑意,下一瞬,他臉上的肌肉僵住,眼睛瞪成銅鈴,情不自禁的喊道:“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自由衛士係統”還有他打出去的子彈,進入郎戰麵前三米處就好像遇到了阻力一樣開始減速,接下來更好像被什麼卡住了一樣,懸停在郎戰麵前半米處的空中,再也難以寸進。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加百列,難道說他又掌握了什麼新的能力?這,他還是人嗎……”卡塞利塞塔襲殺郎戰多次,每一次他都覺得勢在必得,但是最後,因為郎戰的實力又有增益,結果卻都以他铩羽而歸而告終——瞬間,不知道多少個念頭湧現卡塞利塞塔的腦海中,然後,終於認清現實的他雙腳發力,躍起來後再用左手在窗台上撐了一把,直接從窗口翻了下去。
鼴鼠沒能跟著翻下去,因為就在他開槍的時候,他手上的霰彈槍就好像被堵住了槍管一樣,居然直接炸膛了。
霰彈本來就有爆炸的效果,這一炸膛,直接把霰彈槍變成了一件大威力的定向炸彈。而鼴鼠也就首當其衝,成了這枚大威力的定向炸彈的攻擊目標。瞬間,他不知道被多少枚碎片擊中,慘叫聲中,臉整個的爛了……
“將軍”掉頭跑了,卡塞利塞塔跳窗逃走,鼴鼠躺在地上,鮮血淋漓的雙手想要去抓自己的臉卻又不敢,隻是嘶聲慘叫著……
郎戰靜靜的站在那裏,沒有趁勝追擊的意思。他在體悟,體悟剛才在死亡的威脅下發生的念力大爆發。郎戰第一次使用念力,是在中山島上對壘島國甲兵府諸人的時候。後來,在南半島,經過與南半島三槍客還有樸太實等人的戰鬥,特別是博仁的講授後,他對念力才算有了全麵的認識。再後來,他開始利用狼形氣功通過從博仁那裏得到的知識訓練念力,而直到剛才,念力對於他來說,還隻能算是一項需要運氣加成的能力而已。
一項需要運氣加成的能力,剛才卻救了他的命——一秒鍾過去,十秒鍾,一分鍾……當十幾個拿著防暴盾牌的警察小心翼翼的圍過來,一個警察因為緊張不小心碰到前麵的同伴,讓後者驚呼出聲,驚動了郎戰,郎戰才從一種玄妙的意境中醒過神來。下一瞬,他的腳下發出了一片嗆啷聲——本來懸浮在他麵前的子彈就好像突然失去了支撐一樣,集體在地球引力的作用下落到了地板上。
“先生,您有權保持沉默,但是您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一個警察緊張的看著郎戰,用琺語對他說道。
郎戰正看著達摩克利斯之劍。他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剛才能使出那近乎神跡的念力屏障,和手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絕對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