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再次指指天窗,郎戰扭了扭脖子。
此時的郎戰,睚眥必報的性格在本能的作用下發揮到了極致,奧卡姆想要用音爆損毀他們的座駕,他何嚐不想殺了對方。
當奧卡姆駕駛的戰機機身與兩翼交接處出現白色霧氣時,科爾和郎戰他們的警車之間的距離正在緩緩拉開。沒有動力的翼裝完全聽天由命,科爾並不知道郎戰是否有了準備,隻能看在眼裏急在心裏。
科爾當然知道音爆,而且比現場的任何人都清楚音爆的構成原理及破壞力,太陽穴立刻強勁的搏動兩下,他咬牙咧嘴的說:“混蛋!音爆,他們想殺了加百列?!”
為樸韓英和巴卜拉駕駛皮卡的是拉斐爾。反恐第一特戰隊裏麵,現在隻有他對兩人能做到毫無芥蒂——作為大天使,在其它人身上見多了諸多稀奇古怪的事情,所以,樸韓英和巴卜拉叛而複歸,在他看來真的“一點都不稀奇”。
看到F16機身尾部開始出現霧氣,他鬆油門踩離合器切換檔位,將車速降了下來。
“巴卜拉,等會就看我們的了,”車廂裏,樸韓英對巴卜拉說。
巴卜拉豎瞳微眯,不知道在想什麼。
白色霧氣越來越濃,漸漸的形成一個圓麵。空氣中隱隱有暗流湧動,隨著距離的拉近,尉遲央臉上開始出現不正常的潮~紅。沒有人不怕死,尉遲央之所以能夠無懼死亡,不過是因為身邊坐著郎戰,而她的心神又可以都放在郎戰身上而已。
奧卡姆的眼睛眯了起來,臉上流露出享受的表情。作為資深飛行員,對他們來說,很多時候,飛行確實是一種享受。更勿論這種帶特技的飛行。要知道,全世界成千上萬的噴氣式戰鬥機飛行員裏麵,可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用音爆殺敵。“我看到開車的小妞了,雖說我對亞洲人有臉盲症,不過我還是被驚豔了——我忽然想起華國的一句話——卿本佳人,奈何為賊——啊!我感覺到了快~感!真的——”
隨著距離的拉近,奧卡姆慢慢拉動油門推杆,而就在他將油門加到最大,戰機行將突破音障的那一刻,警車裏麵,本正快速敘述著什麼的尉遲央突然嬌吒一聲:“就是現在!”按下了天窗開關。
有句話叫做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句話套用到尉遲央身上,那就是,戀愛中的女人不可怕,戀愛中的女人有文化忒可怕。
奧卡姆在看著尉遲央的精致麵孔絮絮叨叨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想到,尉遲央正在向郎戰傳授破殺秘訣。其實就是一些物理常識,郎戰未必不知道,但是,尉遲央一介弱女子,在生死關頭能夠有這份急智,那就非常可怕了。
“提前打開天窗我擔心米國佬會察覺我們的意圖,你認為時機合適就叫一聲,你上去天窗後我會立刻急刹。車子急刹會產生慣性,會將人拋出去,這對你的彈跳應該會有幫助……”
熱戀中的女人有盲目性,郎戰要爬上車頂當然是為了躍起攻擊戰鬥機,尉遲央卻不懷疑他能否跳那麼高。或者在她心中,郎戰是無所不能的。
郎戰能聽懂她的話嗎?這並不重要。當戰機距離警車還有五十米左右,隨著他“嗷”了一聲,尉遲央嬌吒“就是現在”,按下了天窗開關。天窗打開,郎戰猴子一樣鑽了出去。
此時,戰機距離警車不過二三十米,且開始越來越接近音速。肉~眼可見,戰機機翼與機身鏈接處的霧團越來越濃、越來越大,空氣中開始出現沉悶的響聲——
“嘣——”一聲巨響忽然炸開,強氣流襲來的那一瞬,尉遲央將頭埋了下去,踩下刹車的同時,右手直接拉手刹。郎戰此時正半蹲在車頂上,強氣流襲來,他雙手死死的抓~住天窗邊框,就好像一隻青蛙一樣,全身肌肉都繃緊了。在車子猛然刹住,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發出刺耳的“吱”聲時,他感覺到一股力量想要將自己甩出去,“嗷”的長嘯一聲,借著警車的慣性,四肢同時用力撐蹬,整個人就好像炮彈一樣彈射而出。
看到郎戰爬上車頂,奧卡姆就猜到了他想幹什麼。特地看了下高度表,發現距離地麵有十五米的距離,他正尋思對方能不能跳這麼高,飛機已經飛臨警車上空。更強更暴烈的氣流襲來,警車的所有玻璃立刻崩碎,車身也被氣流掀動,彈起一米多高再重重的砸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