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壘”120毫米口徑的主炮直指前方,距離越近,郎戰甚至能看到那黑洞~洞的炮口正指著自己。咬著牙往前開,大腦飛快的計算著,在距離“堡壘”大約還有八百米左右距離的時候,郎戰忽然一踩刹車,然後刻意控製油門,改為緩緩向“堡壘”靠近。
郎戰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在他後麵的空中,陶特的右手大拇指不時的劃過手柄上的發射按鈕,手心已經見汗。擊斃加百利的誘~惑實在是太巨大了。貓頭鷹和齙牙兩個兵王都搞不掂的人卻掛在了他手上,光是想想就足夠讓人興奮。榮譽、金錢、地位——這些以前夢寐以求的東西,現在距離他似乎隻剩一步之遙。萬一,對麵哨卡的那些民兵要是失手怎麼辦?這些人可沒有多少紀律可言,如果因為他們一時操之過急直接用坦~克炮轟死將辛菲樓波爾攪得腥風血雨的加百列,那豈不是太浪費太可笑了?
“隊長,還沒聯係上老A嗎?這份功勞,我認為應該我們自己留著——是的,我確認他肯定逃不掉,前麵的哨卡多達十餘人還有一輛‘堡壘’——”
陶特手心見汗,郎戰對麵的民兵們同樣如此。
康格裏夫斯基的命令有點強人所難,既要求他們攔住加百列,又讓他們千萬不要失手打死了。他們隻是一幫民兵而已,可不是訓練有素的格魯烏,不,便是訓練有素的格魯烏便能執行這種自相矛盾的命令嗎?
如果郎戰直接狂飆過去的話,哨卡的指揮官,一個少尉哨長肯定會下令直接開炮。可郎戰卻緩緩的開了過去,這讓哨長居然手足無措起來。而他這一猶豫,郎戰已經將距離拉近到五百米左右。
“讓他停下!不停就給我開火!”哨長忽然咬牙吼道。康格裏夫斯基的交代裏還有一句話,即“此人非常危險”。哨長應變能力不錯,就目前而言,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要開炮嗎?”“堡壘”裏麵傳出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
“開炮?開你~媽勒戈壁——開火,開槍!聽不懂嗎?”好吧,非常可笑的是,哨長還真怕一炮把郎戰給轟死了。
隔著四百五十米左右,對麵的機槍響了起來。槍聲才炸響,郎戰身子一低,同時飛快換擋,並將油門踩到了底。“轟”的一聲,轎車忽然脫韁的野馬一樣躥了出去,有那麼一瞬,車子直接跳離地麵一尺多高。
轎車忽然加速衝過來,哨長慌了,急急吼道:“打!打!”吼著,抱起自己的步槍也加入戰鬥。“咄咄咄”連聲,車子各處被打穿的聲音響起,郎戰牙齒緊~咬,身子再伏低一些,右腳踹出,直接將右側的車門給踹飛了。
直升機裏,看著轎車忽然加速,陶特吼一聲:“他想衝擊哨卡!不行,我實在忍不住了!”吼完,他按下了發射按鈕。“噗——”“黑鯊”的右側登時亮起一團火光,然後一枚反坦~克導彈被點燃,徑直向轎車襲去。
“黑鯊”的標配,在反坦~克作戰時一般掛載9A4172 VIKHR型反坦~克導彈。該型導彈最大射程十公裏,最大速度600米每秒,采用優異的I-251 SKHVAL自動跟蹤係統。不誇張的說,用9A4172 VIKHR打轎車,而且是在一千米左右的距離,那就是大炮打蚊子,真正大材小用。
一千米,從陶特按下發射按鈕到命中郎戰的轎車,頂多兩秒鍾。兩秒鍾,即使轎車以一百四十碼的速度狂飆,頂多也就竄出去八十米而已。八十米能有什麼用?兩秒鍾又能幹什麼?要知道,就在前麵三四百米處,正有十幾杆輕重槍械在向轎車噴吐著子彈。
9A4172 VIKHR型反坦~克導彈才被點燃,躺在車裏的郎戰尾椎處便是一寒。可以理解為第六感,或者腦電波的自動掃描,總之,陶特絕對不會想到的是,背對著他的加百列就好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居然能夠監察到他的行動,而且一直在等待這個機會。
即使在排汙管道裏爬行的時候,郎戰也沒有丟棄身上的任何一件物品。現在,僅剩的五枚自製煙霧彈也派上了用場。郎戰早就將剩下的自製煙霧彈從戰術背包裏取了出來,右手掏出了軍用打火機。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決不放棄任何一個機會——要問郎戰在通過明關試練時有了什麼收獲,應該就是這句話了。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看似絕路一條。但郎戰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放棄。強大的自信,絕不言棄的性格,經過亞當五號強化的身體和計算機一樣能夠算無遺策的腦袋——所以在陶特等人看來生機絕無的絕境,在郎戰眼中充其量也就是他人生道路上一條小水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