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人,狼人!”立花小夜小心翼翼的走到郎戰身邊,伸右手在他麵前一陣搖晃。
郎戰此刻的眼神是空洞的。血色褪去之後,就好像靈魂也隨之不翼而飛一樣,他呆呆的站在那裏,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或者他根本什麼都沒有想。確實讓他難以接受,他以為自己可以保護奎安娜並且一直在為奎安娜能夠自保而努力,眼看著目標就要達成,殘酷的現實卻跟他開了個玩笑。艾默生和尼娜包括科爾都絕對不會想到,記憶植入手術存在一個巨大的漏洞,那就是因為性格的補全和穩固需要相當長的時間,所以他們所謂的一個月的複健期其實根本不足以幫助郎戰建立起強大的心理屏障。
心碎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經曆?嗯,郎戰現在的情形絕對是一個不錯的參考。那是靈魂被擊穿的感覺。如果,如果此時沒有人將他喚醒,或者喚醒的方式不對,那麼,郎戰未必不會就此沉迷在自己的精神世界裏難以自拔甚至直接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什麼?艾默生看到的那頭狼?那確實是郎戰身上最後的守護,不過此刻,它同樣在郎戰的身體裏不知道哪個地方飄著,也許還在履行著職責,但是守護的卻不是郎戰已經被汙染的肉體。
阿拉斯加,從艾默生對郎戰實施催眠術開始,科爾就莫名的煩躁不安起來,他不停的走來走去走來走去,最終跟著感覺走,來到了關押鮑威爾變成的大~肉~球的地方。和一個多月之前相比,鮑威爾的體型又大了一圈。讓科爾一度感到欣慰的是,鮑威爾的腦袋終於從肉~球上麵露了出來。雖然這個腦袋上的五官特征並不是很明顯,但科爾就是知道,它們依舊存在著。
“這是個變數,也許會對我們的實驗產生不可估量的影響——”這話,是一個星期前他和尼娜巡視到這裏的時候他對後者說的。
對他的這種說法,尼娜持保留態度。在她看來,鮑威爾已經完全被亞當四號吞噬,無論是從科學角度還是倫理角度,他已經死了。
“鮑威爾!我知道你能聽得見!哎,你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啊!對的,對的,就保持這個樣子,不要嚐試其它變化,因為那未必是好事……”科爾魔怔了一樣對著一個隻知道吃了拉拉了吃的大~肉~球說話,幾個現場和監控室的工作人員都被嚇壞了,馬上有人通知到尼娜。
尼娜趕到科爾身邊之後,剛開始還想嚐試著將科爾從非正常狀態中叫醒,但很快她就被腦中突然生出的一個念頭給吸引了:難道說,老師到了更年期?男人也有更年期嗎?
嗯嗯,搞科研的人還真是不靠譜。
敦卡,在一號魔鬼和二號魔鬼還有卡麥爾的注視下,“藝伎”立花小夜在壯起膽子使勁掐下郎戰的人中穴之後,終於等到了利好消息。
郎戰先是近乎本能的非常迅疾的抓~住她的手,然後兩隻眼珠子一轉,問她:“你幹什麼?”
立花小夜也算膽肥的,卻立馬嚇得大喊一聲:“媽呀!”腳下一軟往後就倒。
好像一個世紀一樣漫長,但郎戰總算是還魂了。這是一次奇特的經曆,在一個黑暗不見天日的地方,他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和無能,乃至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奎安娜離自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而他則什麼都做不了……長時間保持同一個姿勢站著,讓他雙腳發麻,吃立花小夜的身子一帶,他登時朝前仆倒,直接將立花小夜壓在了身下。兩個人臉對著臉,大眼瞪著小眼,立花小夜猛的一掌甩在他臉上,大叫:“放開,你弄疼我了!”
嗯,耳光很響亮,不過郎戰卻似毫無感覺。左手手掌心傳來溫潤的感覺,似曾相識,他低頭一看,嘴巴一咧趕緊鬆開了。
“艸!這算什麼?”古法帶著一個心理醫生正快步走過來,恰好看到這一幕,饒是他一貫很在意口德,也忍不住爆出髒口。
一二號魔鬼和卡麥爾的表情更加不堪。樸韓英和立花小夜的那番爭吵聲音很響亮,所以,立花小夜的“藝伎”和樸韓英的“太極蛇”不脛而走。藝伎啊,引人遐想的一個職業。立花小夜雖說胸前平平,但那隻是相對奎安娜和樸韓英那種波濤洶湧而言,實際上襯著那副童顏還是別有一番風味的。二號魔鬼是最不待見郎戰的,“禽獸”脫口而出。一號魔鬼忽然覺得牙癢癢得利害,下意識的使勁磨牙。卡麥爾砸吧兩下嘴巴,疑惑的目光在郎戰臉上掃來掃去,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完全不相關的詞語:影帝?
“報告長官!”站起來的郎戰固態萌發,突然的大聲吆喝嚇了所有人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