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的對視上那到目光,是個比慶次看來要大上幾歲的男人,深邃的眼睛在對上我的目光以後沒有絲毫波瀾,在下麵,他有一張看起來十分溫柔的嘴唇.
這個男人不簡單,不過片刻我就做下定論.
一直站在我和慶次身後的洛子突然走過來,在我耳邊輕輕敘說道:“他是前田利家大人的弟弟,佐脅家的養子佐脅良之,也是慶次的四叔,並且是主公的親信。”
我思付片刻,壓低聲音問道:“主公?”
洛子臉上突然起了層淡淡的紅暈,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恩,他叫織田信長,雖然現在他還隻是尾張這個小國的諸侯,但是他以後一定會統一這個國家的。”
洛子的語調也變的興奮起來,我不去看她,轉而想著現在自己那邊也是這樣,戰爭,戰爭最後害的還不是百姓,但似乎隻有戰爭,才能和平…沒有什麼對不對的,最後總得有贏家和輸家。
自顧自想了一會,晚膳就結束了,剛才在大廳裏問我的那個男人,前田利久(晚膳期間洛子一一向我介紹了這些人),叫住了要轉身走的我。
我有些遲疑,看了看慶次,他拋給我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害的我又不禁想衝上去給他一劍。
一直跟著前田慶久到花園裏,他才停下步子看著我,就這樣一言不發的看著我。
我也淡淡的看著他,麵無表情的等待他發話。
感覺過了很長時間,他才開口:“螟小姐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怪不得小次願意帶你回家。”
拜托,那是我冒著生命的危險拿劍威脅他的成果好伐?
我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幸好是晚上,他也沒注意到我這麼細微的表情。
他頓了一下,似乎猶豫了下,又繼續說下去:“小次是我的養子,按照主公的個性,必定不會讓小次繼承我家業,何況利家是信長的側近出身,我怕到時候對小次的打擊很大,既然小次肯帶你回來,想必你已經上了他的心,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小次也會變成無家可歸的浪人,如果可以,螟小姐能不能多照顧他一下…”
昏——我一時無法用言語來表達自己此刻的心情。
利久大人有沒有搞錯啊,我來他家還沒到一天,竟然這麼大度把家裏的事情托盤而出,而剛才那些話,我怎麼聽怎麼都像遺言,最嚴重的是他似乎是把慶次交給我一樣,果然…就算是慶次的養父也是有和慶次一樣欠扁的性格啊。
不過,真的沒想到,那麼張揚跋扈,玩世不恭的大少爺竟然隻是養子,而且以後也許會遭遇到那樣的境域…我的心軟了一下,有些疼…
我也是墨家的養女,說的再明確一點,也許隻是墨家殺人的工具,也知道被撫養的人在家裏說的話從來不被當話的這種感受,因此培養了我這種冷漠的個性,但是前田慶次…那麼愛笑的人…竟然也是…
當然,我還是沒有作出什麼答複,畢竟以後的事難說呢。見我保持沉默,前田利久也沒說什麼,隻是歎了一口氣,徑自走了。
我一個人的在花園不知道站了多久,空氣似乎開始冷起來,我把冰冷的手放到嘴邊呼了兩下,決定轉身回房。
突然身上一暖,我回過頭,冷冷的看著身後笑的好不溫暖的慶次。
我的目光突然變的溫柔起來。
“慶次——”第一次,我這樣呼他。
他的身體輕輕一震,似乎笑的更溫柔了:“哎呀,才一天就那麼親切的叫我了,以後可怎麼辦啊?”
就知道這家夥嘴欠奏,我冷哼一聲,理都不理他。
見我冷冷的的目光射去,他連忙轉口:“現在還是三月,天氣冷的很,穿的這麼少,又一直站在外麵,當心著涼哦。”
我還是冷冷的看著他,然後,在他詫異的目光下從袖子裏慢慢拔出螟羽,退後幾步:“既然冷,就比試一下暖暖身吧,我知道你也是個練家子,別裝了。”
在第一次把劍擱到他脖子上的時候,我就沒辦法不注意到他背後那支張揚的五體投地,蠢蠢欲動的九紋槍了,所以早就想和他打一場了,不過之後卻一直沒有看到那槍有被他帶在身邊。
可是我還是不相信,哪個練武的人,會不把武器隨身帶著。
他再一次展開那個邪邪的笑容,隨著他的笑,他的袖子裏突然冒出一截小小的槍頭,輕輕一甩,竟然就展開成那天見到的九紋槍。
我的眼睛一亮,原來是藏著了啊,如果讓家裏那些嗜奇妙之術的怪老頭們看見,莫怕要強行搶走了。
他大喝一聲,突然擺動那支槍,頓時,滿天都是九紋搶的身影,向我襲來。我冷哼一聲,手指輕輕一扣,螟羽便離開劍鞘,直接朝那九紋搶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