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國禦花園內,鳥語花香,飄絮紛飛,春之暖意片片,在如此靜謐的午後,陽光灑下點點斑斕,照耀了一片禦花園內的波光水粼,假山玉石皆是多奇多樣,匍匐嫩草更是綠意幽幽。
宮娥宦官安靜的侍立在旁,春暖容易昏昏欲睡,奈何卻無人敢稍有半點懈怠,隻因今日他們侍奉的可是當朝三王爺,一個權傾朝野,玩轉風雲,連皇上也得觀其眼色的俊逸男子。
兩方石凳,一方石桌,兩位同樣傲然不凡的男子正在對弈。
東方鮮魚身著鑲金龍騰滾繡黃袍,盡顯俊挺不凡,清澈的瞳眸含笑對著他身前男子,此笑顏似可傾城。
對麵安靜的黑衣男子,墨絲隨風飛起,繚繞了人眼,使之蒙上了淡淡的朦朧之感,隻見其右手執黑子,墨黑瞳眸精茫萬千,在空中停頓片刻,手緩緩而落,最終……他輸了!
他未想過今日會輸,棋如人,有靈境,凝神便可無往不利,最忌諱心神被擾,今日眼前這小子算是使出了渾身精力了。東方閑雲嘴角牽起優美的弧度,明明是張儒雅剔透的俊臉,此時笑的卻如地獄修羅般,足以魅惑世人。
東方鮮魚揚笑而起,爽朗如秋後暖陽,“三哥今日總算是輸了,可服否?”
東方閑雲雙手環胸,僅是盯著那盤棋,看著殊死搏鬥的黑子與白子,眸光一閃,拊掌兩聲如翠如落珠,亦給寧靜的時刻增添了一股氣勢,更是震的一群宮娥宦官瑟瑟抖動。
“五弟最近棋藝大漲,甚是厲害,”東方閑雲眉眼含笑道。
此時倒是東方鮮魚看著自己三哥如此真摯的瞳眸,心虛起來,聰明如三哥又怎會不察覺自己的小小伎倆呢,他在對弈開始時便故意提及那對於三哥來說極其忌諱的三個字,所要的便是此刻的勝利,但心卻緩緩痛起來,隻因眼前浩瀚儒雅的男子當年何堪?
東方鮮魚不自覺的眸中浮起閃爍的光芒,點點如星。
東方閑雲怎會不知眼前疼愛的弟弟心裏所想,經過自己多年的教導訓練,他仍是這麼的心存善意,不能狠厲絕情。坐擁天下之人,如是有婦人之仁便是會亡矣!
東方鮮魚感覺到三哥看自己的目光,眸光已如寒烈劍氣。忙斂起方才的神色,嚴正道:“三哥年紀也不小了,這婚姻大事乃是當務之急啊!”今日此局便為了給三哥按個女子,一個規規矩矩有大家閨秀風範的三嫂。
東方閑雲肅穆的看著眼前自己的弟弟,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看的東方鮮魚一陣寒顫,隻覺後背涼涼。
“我的意思是三哥的年歲也不小了,該娶個王妃了……,”東方鮮魚訕訕道,臉上的神色也沒方才的鎮定。
“娶妻?”東方閑雲疑惑道。
“對,娶妻。”東方鮮魚回道。
隨後便是爽朗的笑聲而起,驚的鳥兒一陣展翅飛去,樹葉之聲娑娑響起。
東方鮮魚望著自己三哥的笑,不自覺的升起一股莫名的勇氣,“明日我便會下詔天下,”恢複方才的嚴肅道。
此時宮娥宦官早已匍匐於地,如是噤若寒蟬般。
東方閑雲看著自己弟弟眼神難得的堅決於斷然,嘴角斜牽而起,大手執起一粒棋盤上的黑子,擲入黑白混合的交戰之中,震的飛濺起了數粒棋子。
“既然你如此執著,那便娶吧!”東方閑雲撩袍站起,俯視著東方鮮魚。
東方鮮魚也無任何觸犯龍威之感,僅是含笑,怔愣著想沒想到自己的三哥會這麼快的答應了,原以為會惹了他的大怒呢,看來此事是做對了。東方鮮魚沉浸於自己的喜悅中,不知此時的東方閑雲早已離去,如一抹浮雲。
待東方鮮魚回神之時,已留他一人和跪了一地的宮娥太監和自己身旁垂著頭的老太監。
此時樹影疏離,簌簌樹枝,波光湖畔內,魚兒歡暢跳躍,遊弋自如,焉是一副悠閑姿態。
東方鮮魚便對著身邊的老太監勾起一纖細手指,老太監諂媚的托著微胖的身子上前。此人名喚德昌,是侍奉先帝的公公,此人也是方才情形之下唯一沒有下跪的人,隻歎,倒底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不會輕易被嚇倒。
“皇上有何吩咐?”德昌恭敬低首道,彎曲的身子如遠處的古橋般。
東方鮮魚看在眼裏甚是不忍,如此老邁為何仍是在這深宮中侍候著人,自己也曾讓其安逸享老吧,奈何其回道,“奴才自小便在宮中,已離不去了,如要奴才離去便與殺了奴才無異。”
“德昌你給朕說說這鎏金國內有哪些名門閨秀?”東方澈明的瞳眸閃爍的好奇的光芒。
“是。”
東方鮮魚隨後便聽著德昌用那蒼老的聲音緩慢亦清晰的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