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抬起頭直勾勾地盯著小守，一雙星目中透露出的無限悲傷就快要將她淹沒。
小守下意識閃躲著他的目光，現在還不是將一切告訴他的好時機，必須要等他自己覺醒才可以。
“這一切都不過是試煉，都是幻境。”她開口解釋道，否認了李落的話。
“是嗎……我卻覺得太過真實，就像是我真的是畫中人一樣。”李落雖然心中還有隱隱的懷疑，但是小守已經否認，再加上這段試煉的過程實在是太過魔幻，讓他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現實和虛幻，以為自己隻不過是做了一場夢。
“你已經累了吧，剛好過去了整整三天，你先回去休息，等你整頓好，我便會送你出去。”小守見李落沒有過多地糾纏，心裏也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李落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此刻他還有陷在最後和那個鮫人分別的場景中一時出不來，“好。”他點了點頭站起身，轉頭直接往小木屋走。
“李落！”小守看著他落寞的背影，忍不住開口叫住了他。
“嗯，怎麼了？”李落下意識地回頭看著小守。
“沒、沒什麼，就是想跟你說別多想，試煉就隻是試煉而已。”小守有些心虛，害怕李落想起了當年的事情會開始恨她。
李落看見小守擔憂的神色，微微勾了勾嘴角。
“謝謝你的關心，我知道了。”
小守默默地看著李落離開的背影，沉重地歎了一口氣。
當年的落塵就是因為誤信奸人之言，被人設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愛人死去，並肩作戰的兄弟們覆滅，才會心如死灰。
而剛剛的試煉卻讓李落重回無數次那個時刻，也不知道他到底撐不撐得住。
“別太擔心了，他可是李落，不會那麼容易被打倒的。”老人出現在小守的身後，看著她這樣心事重重的樣子，開口安慰道。
但是小守卻搖了搖頭。
“當初落塵歸來的時候不也是和沒事人一樣，結果……”小守還記得那場大戰之後，落塵被大家簇擁著歸來，他也是一臉欣喜，盡管小守已經知道了會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她沒有想到落塵臉上卻沒有一絲哀傷。
她不禁有些懷疑，那些年落塵和藍泊的感情到底是不是真的，為何他看起來卻一點兒都不傷心。
但是其實落塵不過是靈力為自己造了一副精妙絕倫的假麵孔而已，憑他當時的靈力，足以讓所有人都被欺瞞，即便是他的師父小守也看不穿。
沒有人知道當從高台上下來的那一刻，他的心早就已經死了。
第二天落塵就提出要去帝境試煉，自此便一去不回。
“李落和落塵不一樣，也許你是帶著對落塵的期盼去看待他的，但是我卻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更多的韌性，和無限的可能。說不定，他會成為比落塵更加偉大的王。”老人沉聲道。
“可是……這真的是他想要的嗎？”小守眼中含淚，李落和落塵身上都有一樣對自由的向往，可是他們生來就被自己的命運所束縛，他們注定是要將自己的整個生命奉獻給天涯大陸的人。
“人各有命，這是他們生來的責任。”老人目光炯炯，既然擁有了至高無上的權力，那麼就必須擔負起相應的責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