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會如煙(1 / 2)

那是怎樣一種歌聲啊!

藍雪顏找不到一個詞語來貼切地形容。

柔媚,卻又透出絲絲堅強;

空靈,卻又帶著點點遺憾;

脫俗,卻又滲入縷縷人味。

如同妖冶得過分的罌粟花,又像是最唯美的天籟之音,一秒,就不會忘記。

突然,藍雪顏有了一種想哭的衝動。

人世間,原來可以這麼美好?

海納百川。命運總是這麼寬容地包容著每一份失落的感情,每一顆失落的心。

不由地看著台上那個綠衣女子,傾國傾城的絕代芳華,卻隻能落得個紅顏怨。一曲詞,道出多少的歲月坎坷與蹉跎。

她的目光流轉,焦距卻總是落在一處。藍雪顏順著目光看去,竟是段無涯身邊的一個偉岸男子。

莫非?藍雪顏心頭猛地一緊,急忙拉過意兒,附在她耳邊不知說了什麼。意兒也隨著目光掃去,而後,似確定了什麼似的,重重地點了點頭,神色凝重。

正當兩人偷偷摸摸準備腳底抹油之時,熟悉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不知這位公子是否認識一位叫藍雪顏的姑娘?”

藍雪顏,意兒均回頭看罪魁禍首,“辰公子!”意兒不禁輕呼出聲。

“不知兩位如何稱呼啊?”不理會眾人的目光,辰子軒直直地走到兩人身邊,露出“無害”的微笑。

“在下藍雪翼,這位是雪翼的主子。”藍雪顏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來的。這個辰子軒,肯定認出自己了,分明是故意和自己唱反調的!

“那藍公子和雪顏?”

“我是舍妹的兄長。”

“哦?”秀目閃過促狹的笑意,“前幾天,令妹打敗天下第一莊四大豪傑,可謂是少有的才女呀!相比她的兄長也是文武雙全吧!藍公子可有意讓我等一飽眼福?”

“是啊是啊,辰公子說得不錯,我前幾天親眼看見藍姑娘大敗群雄的。”

“我也是,我也是。”

人群中馬上有人接上了話,大家都把話題從如煙轉到了藍雪顏處,那個出淤泥而不染的絕世才女。

“就請藍公子一露身手吧!”

藍雪顏無助地望向意兒,兩人交換了個眼神。

不上去,反而會引人懷疑。

沒辦法,藍雪顏隻得故作遺憾道:“今兒本是如煙姑娘表演之日,藍某怎麼可以奪了如煙姑娘的雅興呢?”

“不妨。”天籟之音響起,如煙飄飄然下台,走過藍雪顏身邊,微微扶了扶身,對著易陌蕭微微一笑,到他身邊坐下。

果然是他!二王爺,我們可真是冤家路窄。藍雪顏在心裏憤憤地罵道。

唉,隻好頂著頭皮上了。可偏偏自己不會改變聲音音調,唱歌恐怕是不行的。

手指搓揉著衣襟,忽然觸到一冰涼之物,藍雪顏豪爽一笑:

“在下恭敬不如從命,還請各位不要見怪。”說罷,從容走上台去,從衣袖中摸出漠風哥哥送的弟子,在嘴邊輕輕吹了起來。

在現代,笛子吹奏的樂曲可謂是少之又少的。藍雪顏依稀記得以前高中時學過《漁舟唱晚》,也隻得現學現用了。

笛聲輕輕揚揚,笛子也好似有靈性,透出幽幽的藍光。

你也在為我悲哀嗎?

是啊,獨在異鄉為異客,每逢佳節倍思親。這個世界,我的親人隻有意兒。

耳畔隱約響起陳楚生《一個人的冬天》,心,微微地迷醉了。

漠風哥哥,總有一天,你會忘記我,我會從你的生命中消失,就讓朦朧的回憶詮釋一切又一切的懵懂吧。真的,你的愛,我給不起,這樣就好。

如果說,適才如煙的歌聲是婉轉動聽,那麼,此時藍雪翼的笛聲更包含了淡漠出塵,看透一切的豁達,還有悲哀。

所有人都為之癡狂。喧囂的醉紅樓變得鴉雀無聲。

一個完美的音結束了《漁舟唱晚》,藍雪顏露出和煦的笑。別人在關懷下成長,她,便在陌生中堅強。

意兒欽佩的目光望著自己的主子。主子變得和藹可親了,變得樂觀勇敢了,變得多才多藝了。盡管有時自己有些不認識她,但自己可以與主子同在。這樣,真好。

雪顏,不論你如何,我都不會背叛你。為了你,我可以放棄一切,愛情,親情,甚至是國家。

藍雪顏雲淡風輕地走下來,靜靜地坐在位子上。

“藍公子,恕如煙冒昧了,剛才那曲名為何?”

“如煙姑娘不必拘於禮節,叫我雪翼即可。剛才那曲,是在下即興之作,名為《漁舟唱晚》。”

“雪翼音樂造詣極高,如煙自愧不如。”

“如煙姑娘風華正茂,天下誰人不識君?”

如煙確是識大體,溫柔賢惠,藍雪顏對她的印象極佳,可就是有人要破壞這舒服的一刻。

“這藍雪翼長得眉清目秀,不如隨了本大爺,和爺回府吧!”不知是誰說出此等汙穢之語,藍雪顏頓時臉色鐵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