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啊?”我的臉發起燒來。
在被人誤會成LES之前,有那麼幾年,我確實一直在拿李倫做擋箭牌,因為半真半假,所以從來沒引起懷疑過。
“後來我對你就注意了,你知道吧,女孩子對一個人長情,是很可愛的……”
“那是對男生來說。”我打斷他,“對那個女生自己一點都不可愛。”
女孩子對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長情,被愛的人知道了,可能會越發厭煩那個女孩子,也可能會覺得那女孩子可愛,女孩子自己呢?無窮無盡的等待,無窮無盡的被忽略,還要無窮無盡的裝作不在乎……
那樣的感覺沒有一個人會喜歡。
“對不起,”李倫今天不知道怎麼了,我當著粟粟的麵冷待他,他居然還好脾氣的笑,這從來不是他的風格,“我還給你——從今天開始,我對你長情。”
“你今天是怎麼了?”我終於忍不住問他,還得做出一副開玩笑的樣子,“拿我開涮呢啊?這一點都不好笑!黑色幽默!”
“怎麼是拿你開涮呢?你不是說過嗎,‘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被自己愛著的人愛上’,現在你不覺得幸福嗎?你愛我,我也……”
“停停停!”我對那咒語特別敏感,即使李倫多說了一個“也”字,我也不願意他冒這個險。
令人生氣的是,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李倫居然還在那邊得瑟的笑。
我覺得我該打擊打擊他,讓他再也別說出這樣的話,就做出一副厭惡的樣子斜睨著他,冷冷的說道:“李倫,我說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如果不是玩笑,我更得告訴你,你高估了自己的魅力,也高估了我對你的感情,要不是你忽然出現在我麵前,我早就忘了你了,你出現後我之所以對你好,也是因為隻有你才有可能救我——不然你讓我對誰好去?對獅子?”
我說得無比認真,粟粟瞪大了眼睛從後視鏡看了看我,又尷尬的看了看李倫,李倫的笑容則漸漸凝結成冰,深深的靠坐在座位上,老半天都沒說一句話。
粟粟大概是要打圓場,就笑著批評我:“朱洙啊,人家李倫開玩笑的時候笑模笑樣的,你瞧你這玩笑開的……告訴你,你可輸了啊,這局李倫勝!”
我沒說話,李倫卻笑:“其實吧,我是自私了,我想著臨走以前,跟朱洙好好的談一場戀愛——我的第一個女朋友,我陪著她走了一個晚上,朱洙呢,那個第一次沒了,隻能陪她一起走過一段快樂的日子,這樣的話,即便有一天想起我來,也能想起我點好來……”
“你要去哪兒?”我和粟粟都被他嚇了一跳。
他仍舊笑得燦爛:“朱洙,對不起,我太自私了,但是我想再自私一次。”
我心裏有點不舒服,跟粟粟在後視鏡裏對視了一眼才問他:“你要幹嘛呀,嚇人巴拉的……”
李倫笑著看了我半天,才說:“朱洙,我愛你。”
當他說出這三個字的時候,我分明看見他笑著的眼睛裏閃動著一絲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