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邊最後一絲光芒消失的時候,一間小小的破落酒吧,出現在熱鬧繁華的都市的街角處,這樣偽科學的事跡,卻沒有誰驚訝,更沒有誰停住腳步對其指指點點,就算偶有路過酒吧門口也沒有人瞧上一眼。
是習以為常?還是視而不見?大概因為太過破落了吧,見慣了燈紅酒綠的現代人,怎會將這樣的酒吧放在眼裏,又在街角這樣不起眼的位置。
突然,一陣狂風突起,一個蕭索背影的女人從風中走了出來,一身廉價的兜帽風衣泛著漿洗之後白,直喇喇的站在酒吧門口,嘴裏灑然的叼著一根即將燃盡的香煙,伸出來的芊芊玉指的指節上明顯有被煙熏灼過的痕跡,略略泛黃。
借著昏暗的路燈光,看向小小的門框上的那個一塊不大起眼的招牌,“混亂酒吧”。
女人吸完最後一口,將煙蒂隨意的往地上一扔,腳尖碾碎最後一絲掙紮的火星,頭也不抬的就走了進去。
“叮鈴鈴”進門就響起一串鈴鐺的聲音,女人煩悶的皺了皺眉,黑暗中頭頂的大燈“滋滋”作響,然後“啪”的一聲亮如白晝。
當然,酒吧裏一個人影也是沒有的,除了一個寬敞的吧台似乎要將整個空間占據,就再也看不見任何一件家具,如果再加上一道柵欄的話,就活脫脫的像個古代的當鋪。
這樣的設計還真是酒吧界的一、枚、奇、葩。
女人一靠近吧台,一個馬甲老頭兒紮著蝴蝶結領帶扯著滿臉的褶子燦爛的出現在女人眼前,期待的道:
“歡迎光臨!請問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女士...”
女人一臉冷漠的從衣兜裏掏出一隻樣式古樸看不出何種材質的戒指,“啪”的一下拍在吧台上。
“最近有單子嗎?”
老頭像個受驚的老兔子,瞪著滴溜溜轉的小眼珠道:“等一下,我幫你查查.......嘿,別說,還真有一個,不過,任務級別好像有點高。”
女人一聽到有任務,想都沒想就將戒指丟給老頭,“我接了。”
老頭麵色苦悶的接住戒指,欲言又止的態度看得女人一陣的不耐煩,於是,重重的一拳砸在老頭麵前的吧台上。
“你耳朵聾了!我說我要接任務。”
老頭嚇得瑟縮一下脖子,趕緊打開身後一個暗格,裏麵密密麻麻的都是一些卷軸,這些就是任務卷軸了,可是,這些都是已經完成了的,所以都呈現一種灰暗的色澤。
隻有,右上角一處空曠的格子裏剩下的一個紅色卷軸。
在女人的冰冷目光下,老頭隻好哆哆嗦嗦的取下那個紅色卷軸,遞到女人手中。
女人一接過卷軸,就一個響亮的口哨,揶揄的看著連連擦汗的老頭道:“老頭,一個紅色卷軸就把你嚇成這樣?那以後再出現其它更高級的卷軸,你不是要被嚇趴下了。”
老頭心想,任務卷軸有什麼好怕的,我怕的是這個任務恐怕不僅僅是紅色這麼簡單。
女人看老頭也說不出什麼,隻好將卷軸收起來,然後道: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也知道最近世道不景氣,我若不多接一些任務,你的這家酒吧也怕要名存實亡了。”
說完,女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酒吧裏。
老頭將手上的戒指握了握,看著女人的背影突然想起來,十幾年前那個初來乍到瘦瘦小小的倔強丫頭。
像他們這樣的任務者,擁著平凡人羨慕的能力,就是可以憑借任務卷軸無限穿梭在任意時間空間裏,可是,誰又知道這裏麵潛藏的巨大危機,稍有不慎,就會被空間亂流時間風暴撕成碎片。
而那個倔強的丫頭,卻一次次一樁樁一件件挺了過來,在他們的世界裏,人們都管女人叫拚命三娘。
曾經,還是丫頭時她告訴他,混亂酒吧就像是她的家,無論這個家變得怎樣,她都不會拋棄。他隻當小孩子任性胡話,沒多大在意。
可是,現在他老了,工會組織剛剛找到他,勒令他即刻停止營業,就在這時,名聲在外的丫頭突然找上門來要求任務。
他突然覺得,要是丫頭能繼承他的這間酒吧也是好的。
“丫頭,回來的時候別太驚訝,就當你長大了我給你的一個禮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