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乾王朝千年祭祀聖地——祭天壇地宮裏,一位身著紫紗長袍、冠首素冒的人,靜坐在地宮靈泉——靜思泉——蓮花石座中央。但見那人靜若磐石,鬢間卻大汗淋漓。不多時,隻見他眉目忽張,滿麵驚懼地望著本是澄澈冰清卻瞬間如血染紅的靜思泉水。
隻見紅似血的泉水中呈現出一張美絕倫換的臉龐,明眸善睞間溫潤般流轉,好似春風過寒水。然而映在這如血的泉水中,卻顯得說不出的詭異恐怖。
水中那紫袍人焦急地望向盤膝坐在泉水對岸的須發皆白,素衣長衫的老人,說道:“難道千年靈珠是被這女子盜去?”
那老人眉眼微抬搖首道:“你看這祭天壇內外有多少高手護持,就是你我未經申請也不可能靠近這聖壇方圓百米。更何況這一個小姑娘。
紫袍人急道:“那也不是沒有可能,也許她是位不出世的高手;又或者她會鬼魅妖術。”
須眉老人此時已站起身來,伸手去拉剛剛走出聖泉的紫衫人,說道:“孩子,你跟我學星相算術近三十年,難道忘記入道前我所說的話了嗎?”
紫衫人惶恐躬身道:“弟子不敢,師父帶弟子入道前說,‘,靈珠乃宇內神器。祭師的唯一使命就是為靈珠而生也會因它而死。靈珠關乎國運,一旦有失萬物蒼生皆有難。’”
老人歎道:“唉,起來吧,為師其實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你,現在典籍全部焚毀,從此也就沒人能參透其中玄妙了。”
老人拉著紫衫人坐在地宮大廳石凳上說道:“千年靈珠的確是神器,妖魔鬼怪避之唯恐不及,不可能有鬼魅之人靠近一步。但是靈珠自身便存有一個巨大秘密,這也是數千年來曆代君王想要解決而又恐懼的問題。所以早在巍武王天一聖君開創盛世來,就召集全國各大術士一起來參詳,才會有後來的祭天壇和你我。”
紫衫人滿麵疑惑道:“會有什麼令第一代聖君巍武王都擔憂的事情啊,靈珠到底有什麼秘密?師父為什麼要現在才告訴我?……
老人擺手忙說:“好了,好了。軒然,多問是我喜歡你的一點,而急躁又是我厭惡你的一點。靜下來,聽我慢慢說。”
“靈珠最大的秘密就是它本身是有靈性的。”
“這個我知道啊,沒靈性怎麼能護持天賜國千年啊……”一邊接話,一邊擺手向師父保證不再插話。
“靈珠的靈性是靈珠自己可以選擇主人,也就是說它自己有自主選擇想要輔佐的人的意誌。沒有任何一種法術或者人能夠控製它,一旦它認定天乾朝王以外的主人,也就意味著它會用一切的力量來幫助那人達到他所要達到的一切。一旦那人有創建新世的願望,就意味著它會幫助那人摧毀現世王朝。”
“啊,可我至今所學皆是靈珠如何護持王朝,如何幫助天一皇族治理國家袪災解難!”
“這就是天一皇族為什麼向眾人強調靈珠乃國之神器,隻為天一皇族效忠,及每年聖會鄭重祭奠靈珠的原因。因為靈珠不為天一所有,整個皇族不得不尊重也不得不畏懼它。”
叫軒然的紫衣人忽然抬起頭,凝視著恩師的眼睛遲疑道:“難道……難道師父是因為知道這個原因……所以師父認為靈珠是自己離開;難道師父認為靈珠已經找到新的主人……”
老人端起石桌上茶杯,放進唇邊卻似乎無心喝茶又放了下來,歎了口氣道:“我也隻是猜測,可是我用了近百的時間研究皇朝千年典籍,才稍微了解點靈珠的來曆……”
紫衣人焦急說道:“靈珠如何來的,師父快告訴我。我在祭天壇多年卻沒聽到一個同僚能說出靈珠的來曆。隻是故老傳說,天一聖君一出世,靈珠就在其旁護持。”
“無稽之談!沒有一種人或事物是無緣無故在入世之初就受人推崇的,除非他後天建功卓著。後世為紀念他便會用一種傳奇來渲染他的豐功偉績,而神話便是一種最好的方式。《列異誌》所載,極地雪族首領——皚,一出世便瑞光普照,裂地開天。七日後,靳雪山以北大峽穀凍雪全部融化,百日後芳草遍野,牛羊成群。皚後世子孫世世代代享受世襲族長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