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麼一瞬間的呆滯,小女孩已經踉蹌著跑到她的身邊,扯著她的一角。楊聽雨皺了皺眉,一陣惡寒湧上心頭,飛起就是一腳。這一腳踢得不輕,小女孩被踹出幾丈遠。
“你這人怎麼這樣!人心都是肉長的,不給吃的就算了何必傷人。人家隻是一個小女孩而已。”
抬眼看去,早點攤上的那位客人已經拿著刀走出攤子,站在離自己七八丈遠的地方怒視著自己,而那個小販卻已經不知道躲在了什麼地方。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我又妄自悲天憫人給誰看?你若是有那麼好的心,她在這這麼久了你為什麼不講你的那份食物給她。”
冷哼一聲,也不理會那個躺在地上的小女孩,更加不將半路殺出的不速之客放在眼裏,目視前方接著向前走去。
“站住!”
不速之客手中的劍連著劍鞘一起橫在麵前,此時走進了楊聽雨仔細了打量了下麵前的男人,隻覺得有些眼熟,但卻一直想不起是誰,當然她也懶得去回想。
“今天我鍾某人在此,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鍾某人,原來是他。鍾定的兒子,鍾顏也就是伶子的哥哥。家破人亡,妹妹作為一個弱女子都想方設法的要混進風雨樓報仇,可是哥哥卻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行俠仗義。哼,楊聽雨不禁有些嗤之以鼻。或者,追風曾經說過陳飛大概也就是最近一段時間就會行動了。陳飛和鍾笑是否是同一個人?或者他們認識,鍾笑來了,陳飛人呢?
“交代?”楊聽雨自問不是什麼好人,但至少她可以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真小人真惡人的身份,最惡心的便就是一些偽君子。她最討厭與這樣的人打交道,殺他們都覺得會髒了自己劍。從懷裏摸出一錠散碎銀子,往地上小女孩的方向一扔,淡淡說道:“你若不是來找我的就可以讓開了,否則……我不屑與你交手,但不代表我怕你。”
楊聽雨隨手拋出的散碎銀子卻是小女孩今生都未曾見過的巨款。強忍著那一腳帶來的劇痛,撿起地上的銀子站起來,走到鍾笑跟前,笑著說道:“大哥哥沒事的,隻不過摔了一跤而已,沒事的。另外,也謝謝姐姐啦。我要趕緊回家把這筆錢給阿爹阿娘,今年過冬有新衣服穿也有肉吃嘍。”
小女孩攥著銀子蹦蹦跳跳的走了,留下了一臉燦爛的笑容。隻是誰也沒想到,那張一臉天真笑容的臉的主人,隻活了十天。大夫診斷的時候說是因為傷了肺腑,沒有及時醫治的原因。
“你還不走,莫不是真的想與我打一場?”
“哼。”
鍾笑收回手中的劍,瞪了一眼楊聽雨,女子長得再美麗又如何?終究不過是蛇蠍心腸罷了。而楊聽雨仔細環顧了下周圍,路邊的早點攤上的確是隻有一份餐具,他真的是一個人來的?真的僅僅是路過然後順便路見不平了麼?
“對了,鍾大俠,提醒你一下。以後路見不平之前最好先想想自己,想想自己家的恩怨了結了沒有,想想自己的家人是不是安全著。”
這句話像一根針般刺在鍾笑心上,造成會心一擊。他的確是連自己的事,自己很多的事情都沒有處理好。父仇未報,妹妹也沒了消息。本來是在山上學藝,但偶爾一次巧遇又追了一個算命老人一路來到這裏,隻因為他覺得那個算命老人可能會知道些什麼。